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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顧傾城慌了,她一把抓住秦仲恩的手,“秦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的。真的,只是equation(方程式)念成‘一塊兒生’真的有點好笑。”

正是夏天,手臂都是露在外面,少女的手軟而熱,秦仲恩覺得被她抓住的地方像被烙鐵燙到,收書包的動作一下子慢了。

“秦哥哥,你願意的話我幫你補英語吧,你不是也經常教我物理、數學題嗎?”少女的眼睛烏黑明亮,像兩粒閃爍著瑩潤光澤的黑珍珠,她熾熱的眼神裡還帶著小小的哀懇,彷彿生怕被拒絕。

秦仲恩慢慢地抽回手,微微低頭:“好。”

暑假就在這樣的約定中來臨了。

因為父親生前和校圖書館館長私交不錯,秦仲恩得以在學校圖書館謀得一份圖書管理員的工作來補貼家用,具體工作內容並不複雜,就是整理書架,給書籍貼標籤以及登記借書人的名姓和借書日期。他平時是沒課時去圖書館做事,到了假期,他和另外幾個同學排了班,每週二、週四全天,週六早上在圖書館裡上班。

顧傾城知曉後,竟然拿了她哥哥的借書證,也混進了圖書館。

當時的圖書館是進去時將圖書證放在管理員那裡,然後領一塊插書板,插書板的作用是防止書被取出後借書人忘記書籍原先擺放的位置。最後借書人選定中意的圖書後會將書和插書板一塊兒拿給管理員,由管理員在書頁最後的卡片上寫上借書日期和借書人姓名。所以秦仲恩看見顧逸夫的借書證時以為是好友來了,下意識一抬頭,就看見穿著天藍色連衣裙的顧傾城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的臉微微一紅:“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啊,秦哥哥。”

“秦哥哥”三個字一出口,秦仲恩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幸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他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我還有兩個小時才休息。你先進去自己找書看。”一面遞過去一塊狹長的插書板。

顧傾城卻搖頭:“我不是來看書的,我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她接受的西式教育,又在父母和兄長的愛護下長大,這樣的直接簡直叫秦仲恩無力招架,他放低聲音:“我是在上班,不可以亂講話的。”

顧傾城有些委屈地看著他:“我在你旁邊寫暑假作業也不行嗎?”

另外一個和秦仲恩一同當值的男生先前去廁所解手,這時剛巧回來,看見正在說話的二人,好奇地問秦仲恩:“她是誰啊?”

“我是顧逸夫的妹妹。我可以在這兒寫作業嗎?”顧傾城眼睛裡有狡獪一閃而過,轉瞬間又是楚楚可憐的模樣。

戴酒瓶底的男生幾乎不知道手腳該怎麼放,侷促地回答道:“哎,當然可以,我給你找張凳子。”說完一頭扎進儲物間,拿凳子去了。

很快的,顧傾城堂而皇之地坐在了秦仲恩的旁邊。她也不吭聲,只是開啟書包,自顧自地埋頭寫起暑假作業來。做到語文閱讀理解時,她開始咬筆頭。

“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這句話反映了作者什麼樣的感情?”顧傾城死死盯住這一行字,這是病句吧。

酒瓶底一直在偷偷看她,此刻見她犯難,主動伸過頭去:“遇到難題了?”

顧傾城將這句話輕聲念出來,不解道:“這句話難道沒有問題嗎?直說我家門前有兩棵棗樹不就結了。還反應了作者什麼樣的思想感情,很奇怪。”

酒瓶底不僅樂呵呵地把答案報給她,甚至還教她如何依葫蘆畫瓢對付這類題目。

秦仲恩低頭看著自己的英語作業,可是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耳朵總是控制不住地去捕捉她的聲音。他有些氣惱,但是又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氣惱什麼。他啪地一下丟下手裡的鋼筆,然後*地撂下一句:“我去整理書架。”便進了書庫。

他最喜歡整理古籍,那些在□裡倖免於難的古籍散發出樟腦丸、灰塵、舊紙漿混合的氣味,甜而穩妥,總是叫他輕易地想起喜歡埋首故紙堆的父親。

將一本《玉臺新詠》捋平,放進書架裡,他卻聽見少女輕盈的足音。

“秦哥哥,你這裡寫錯了。”顧傾城拿著他的英語作業本:“翻譯這句話,像一切有成功的天才人物那樣,貝多芬也是以有為之人據有為之地逢有為之時。不要用從句的,直接翻譯成Like all successful geniuses; Beethoven was the righe man in the right place at 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