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緩緩站起身:“我想,他憎恨警察。”
小趙點點頭:“我覺得也是,畢竟陳堯這小子初來乍到,也沒得罪過什麼人,而且身家挺清白的。”
蘇好皺眉:“我剛才沒敢太仔細看他腦後的傷,他傷的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不清楚,如果只看外傷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只是被那隻棍子打的狠了些,但不知道他被關在這個房間裡多久了,一氧化碳中毒的情況你應該知道。”小趙一邊說一邊嘆息著轉身去翻找崔來家中的其他東西。
蘇好卻是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轉身走到窗臺,看向樓下的方向,有些憂心憧憧。
“這是什麼?”
忽然,身後有特警說道。
蘇好回頭,見特警手裡拿著一個側開的筆記本,伸手拿過,見裡邊是字跡潦草的筆記。
“切割屍體的感覺並不好受,我吐了三天,但至少終於引起那些人的恐慌了,終於有人肯認真去查張家和文家,我成功了。”
“媽,我籌備多年,很快就會為你找出當年的兇手,他們會受到譴責,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他們不會再被輕易放過。”
“文曉曉死了,死前那雙眼睛絕望的瞪著我,掙扎,拼命的掙扎,直到停止呼吸。媽,你當年是否也這樣難受過?現在一切都好了,張遠山和文志成得到了他們該有的報應,他們都嚐到了徹骨之痛。”
“媽,你在那邊過的好嗎?明天我就去找你。”
看見最後一條日記,蘇好忽然仔細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
這一條是昨天寫下的,她陡然轉眼看向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還有那隻已經被關上的煤氣罐。
她張了張嘴,忽然皺眉:“他不是為了殺陳堯而開的煤氣閥門,他是要自殺,結果被陳堯撞上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蘇好卻是又仔細翻看著這幾個簡短的日記,須臾輕聲說:“他剛逃出去不久,應該沒有走的太遠,但是如果他有自殺傾向的話,應該會無所顧及,很可能會繼續殺人,或者開車撞傷行人!查一下小區裡最近新設的監控,半個小時內,有沒有一輛可疑的車輛開出去過?”
兩分鐘後,打電話聯絡過總隊在小區裡設下的監控室人員的特警回道:“蘇警官,二十分鐘前,的確有一輛藍色的馬自達3開出了小區,是否現在展開追剿。”
蘇好卻是看了那特警一眼:“崔來對這小區周邊的環境十分了解,怎麼可能不知道五百米外才有監控攝像頭?小區裡的監控也是案發後有總隊所設的臨時攝像頭,小區外面的許多路段都沒有監控,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將車開去了哪個方向,總之,他絕對不會走那條有監控的路段。”
“要不,通知韓隊和公安機關特警,對附近全部區域和路段進行封鎖?”小趙走過來:“我覺得,也只能這樣了。”
“如果他本來就是不想活了的話,他是不會開車尋找出口的,而是在有限的範圍內胡亂砍殺,造成大量傷亡,封
鎖沒有用,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他控制住他。”
“可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個方向,我們怎麼找?”
蘇好沒再說話,而是環視著這間簡單裝修過的屋子,輕聲說:“這個崔來,很愛他的母親,牆上有幾幅都是他小時候和他母親的合照,被他放大洗出來裝進相框裡,掛在客廳、臥式等顯眼的地方,像是在時刻提醒著自己關於母親的回憶和仇恨。現在他打算自殺,是因為他認為目的已經達到,他的目的是什麼?”
她看向小趙,繼續說:“很明顯,他的目的並不是殺張歲寒和文曉曉這幾個人。”
小趙忽然皺眉:“他是想……讓我們追查十年前的事情?”
蘇好眼神平靜:“他希望當年害死他母親的兇手能被我們查出來,他要的是十年前那件兇案的真相。這是一個孝子,他現在打算自殺,臨死前,你認為他應該去哪裡?”
小趙還沒說話,旁邊的兩個特警便一臉頓悟的表情說:“他母親的墳頭?”
小趙立時抬起眼看向他們,蘇好也看向那兩個特警。
“文曉曉是死在荒山腳下的,那處荒山就是當年吉水村旁的山,當年崔來的母親屍體就是被遺棄在那裡,後來案子被擱置後,她的遺體可能是被送了回來,埋葬在荒山上,否則崔來也不會選擇在荒山的腳下對文曉曉進行殺害,他應該是做給他母親看的。”蘇好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時間:“我們必須馬上趕過去,將他抓捕歸案,以儘可能快的速度,減少人員傷亡,最好是一個傷亡都不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