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下午還有事,你可以回去了。”卓晏北的聲音冷冽中不攙雜一絲感情與溫度,但卻聽不出喜怒,也並沒有感受到多少的不耐煩,只是很平淡。
但就是這樣的語氣,蘇好知道,這已經是卓晏北在表面上儘可能做到的紳士。
他並沒有要打擊韓羽菱的意思,畢竟兩人婚約還在,韓父屍骨未寒,於情於禮,他都不能做的太絕。
辦公室裡安靜了許久,只能聽見韓羽菱漸漸傳出的輕輕的啜泣。
女人在適當的時候露出一絲小柔軟小無助,倒也是個聰明的方法,蘇好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應該和韓羽菱多學習學習。
“晏北,你是不是不打算原諒我了……”
“我知道沒有及時出來解釋這件事,是我的不對,可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連吻我都只是形式上的,在這之前,我究竟做錯了什麼?”韓羽菱已經止住了哽咽,但生硬裡還有些淺淺的鼻音:“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打算和我結婚?”
蘇好看見自己眼前那雙皮鞋微微轉了過去,表示著卓晏北轉過身。
“五年前,你真的在波士頓見過我?”卓晏北的聲音淡冷的像是隆冬的夜風,讓藏在桌下的蘇好都禁不住的忽然打了個顫,猛然抬眼看向眼前的那雙修長的腿。
第174章 【一更】
韓羽菱忽然就沒了聲音。
蘇好小心的將耳朵在桌板邊貼住,隱約能聽見韓羽菱微微有些緊滯的呼吸頻率。
她在發慌謦。
蘇好看不見韓羽菱的表情,但聽著那隱隱的呼吸頻率,百分之百的能確定,她現在的心裡很慌亂,亂到不知道要怎樣說話,不知要怎樣來解釋凡。
“晏……晏北……你在說什麼?”韓羽菱的聲音裡帶了哭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需要我說的更詳細些?”卓晏北的聲音清冽如泉。
韓羽菱那裡一下子就沒了聲音,彷彿連呼吸都僵住。
蘇好仔細的傾聽,卻再也聽不見韓羽菱的聲音。
等了好幾分鐘,正疑惑她是不是已經走了,可卻怎麼沒聽見辦公室門開的聲音,忽然便聽見韓羽菱重新開了口:“晏北,無論你究竟在懷疑什麼,但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愛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你平時工作忙,經常有著各種應酬,你不能陪我過夜,不能經常陪我回韓家和我父親吃飯,這些我都可以忍,只要你的一個小小的禮物,就可以讓我將這所有的難過和辛苦都忍下去,我只是想要你多愛我一點,對我更好一點而己,可是你卻五年如一日的對我像是對待一個關係很好的朋友。”
“呵呵,這樣發乎情止乎禮的五年,這樣一個連碰我一下都不肯的男人,我卻為了你而一次次頂撞我爸,哪怕因為你逢年過節的時候不去探望他老人家,他有些火氣的時候,我都會笑著哄他,說你只是忙……可是這麼多年,我不僅僅是在哄我爸,我也是在哄我自己……”
韓羽菱忽然輕輕的笑了出來:“晏北,我只是想安安穩穩的在你身邊,安安穩穩的做你的女人,可是你連這樣一點小小的要求和平淡溫馨的生活都沒有給過我。哪怕我真的對外界宣稱我懷孕了,你又怎麼能狠心打擊我?你明知道這一切都是我最渴望的!”
對於韓羽菱這一句比一句煽情,一句比一句更讓人覺得愧疚甚至對不起她的話,卓晏北卻是聲音明確而淡冷,且毫不廢話:“我只問你一句,五年前你有沒有在波士頓見過我。”
韓羽菱忽然笑著說:“你是在質問我?”
藏在桌下的蘇好卻是無聲的輕嘆。
卓晏北顯然是在給韓羽菱老實交代的機會。
卓晏北沒有回應,韓羽菱深呼吸了一口氣,嘆笑:“卓晏北,你比我想像中更要絕情。”
這樣的如泣如訴,可從始至終,韓羽菱都在迴避著卓晏北的那一句冷聲的疑問。
就在蘇好正在猶疑,不知道韓羽菱五年前究竟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正在疑惑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又關,她聽見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越走越遠。
走了?
這樣就走了?
蘇好怔了怔,剛要動,卻是抬起頭的瞬間“咣噹”一下撞在了桌下的一塊擋板上,疼得她硬生生的忍住痛乎,抬起手捂在腦袋上,更因為在桌下藏身的姿勢一直是半扭著的,忽然覺得脖子痠疼的不敢動。
就在她小聲低咒著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揉著脖子的時候,那雙鋥亮的皮鞋忽然就走了過來,停在桌邊,蘇好順著那雙皮鞋緩緩抬起頭,便赫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