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張老摳,他媳婦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尤其嘴巴不饒人,綽號大嘴,是村裡的一對活寶。
雖然這夫妻倆在村裡不招人待見,不過除了比較愛佔小便宜、嘴巴比較臭,倒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張老摳的兒子張友福跟方石是小學同學,屬於兒時的玩伴,只不過長大後各自分開上學,才漸漸的疏遠了,但是自己的弟弟方磊,跟張友福的妹妹張巧音關係曖昧,雖然弟弟在山城上學,張巧音在山城打工,不過聽老孃說,兩人的關係一直都維持著。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自己的老孃才跑得飛快吧。
方石拉著一個比較熟悉的年輕人:“老蔫,出啥子事了?”
“聽說大嘴嬸子中邪了,拿著菜刀追著老摳叔砍,老摳叔捱了一刀,也不知道啥情況?”
方石眉頭皺了起來,這事有些糟糕啊!大過年的竟然發生這種事情,大嘴嬸子平時一張大嘴罵了東家罵西家,是個不肯吃虧的主,但是人家有氣就撒從來都不過夜,這種人的神經往往是十分強悍的,怎麼好好的會忽然發瘋呢?這事太蹊蹺了。
“知道啥原因不?”
“不知道,聽說跟那神樹有關係。”
這是一旁的一箇中年婦女插了一嘴:“我看到了,大嘴那張臭嘴,人家不過是碰倒了她的香燭,她就發脾氣,將香爐裡的香燭都給拔了扔掉,這肯定是得罪了樹神,樹神降災懲罰她呢!”
這位大媽竟然有點幸災樂禍,方石皺了皺眉,鄉里鄉親的,就算大嘴嬸子性格不好,也不用在這個時候幸災樂禍吧。
方石沒搭理這人,看了看擠得嚴嚴實實的門口,扭頭看了看,正好看到村口的道路上閃爍的警燈。
“讓一讓。派出所的人來了。讓一讓!”
方石一喊。大家都不自覺的向兩旁讓開,方石趁機溜了進去,大家沿著讓開的通道向後看去,那警燈還離得遠呢,不過能聽到摩托車的轟鳴聲了。
方石衝進院子裡,房子門口也已經堆滿人了,從人頭的縫隙裡看去,張老摳似乎在堂屋的凳子上。正在接受包紮治療,側屋的房間裡也堆了一堆婦人,可能是大嘴嬸被制服在這邊了。
方石湊到堂屋門口,隨口問身邊的人道:“老摳叔咋樣?”
“捱了一刀,流不少血,不過馬醫生說沒大礙,縫了針紮上了。石頭啊?”
“嗯,看到我媽了麼?”
“剛才進側屋了。”
“大嘴嬸咋了?”
“不知道咋就忽然發瘋了,現在被捆住擱側屋了。”
“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大清楚,聽到老摳叔喊救命。我們就衝過來了,來的時候大嘴嬸瘋了一樣拿著菜刀滿院子的追殺老摳叔。然後我們就打掉了大嘴嬸的刀,將她制住了。”
“友福呢?”
“沒回家吧,聽說跟人出去耍錢去了。”
方石皺緊了眉頭,想要擠進側屋裡去看看,但是被門口的大媽給推了出來,正鬧著,一個響亮的女聲在院子外響起,語氣裡充滿了焦慮。
“讓我進去,你們別堵著我家門口,我媽和我爸怎麼了,快讓開啊!”
方石趕緊迎了上去。
“巧音,快進來,你們別堵著好不好,一會警察也進不來,讓讓,都讓讓啊!”
方石一把拽住張巧音,將她從人縫裡拉了進來,張巧音手裡還提著個大包,背上也揹著背囊,一臉的惶急兩行淚痕,帶著哭腔道:
“石頭哥,我媽她怎麼了?”
“沒事,你媽和你爸都沒事,你先去看看你爸,他受了點傷,不過沒大礙。”
張巧音聽方石三言兩語將事情說清楚,也不知道是方石的語言有說服力,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張巧音慌亂的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
“讓開,巧音回來了,別堵著門口,沒事大家都到院子外面去好不好,一會警察來了阻礙人家辦公。”
這時村裡的長輩和頭頭也出聲了,將沒事的人都轟了出去,然後留下幾個最先到場的當事者作證,方石也留了下來。
張巧音見到父親沒事,才放下一半心,將東西扔在房裡又去看她媽媽,方石也趁機跟了過去。
“石頭,你咋來了?”
“媽哎,您在這我能放心在家待著麼,我不是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順便顧著您麼!”
方媽媽勉強笑了笑,扭頭看向臉色青白,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還在床上扭動掙扎的大嘴嬸:“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