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這樣麼?苗翠花撓了撓下巴,她從來都沒小瞧過黃婉蘭。那個城府極深的女人,如果她不能支使得動朱叔,如果吳琪不是死了心要護著蘭姐兒,她是根本奈何不了黃婉蘭的。哪怕如今黃婉蘭被剪盡了爪牙。她也不能輕易放心。
不過。畢竟剛被揭穿了惡行,又沒了趁手的丫鬟,而且還懷著身孕。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那女人應該會老實了吧。
唔……應該說是,養精蓄銳,韜光養晦。臥薪嚐膽之類的。
反正麼,她是不會相信黃婉蘭忽然會改了本性一心向善的。
“你還有別的事情麼?”蘭姐兒不想看見苗翠花。一眼都不想,從第一次見這丫頭到現在,她從來都沒有佔過上風,這次更是有這丫頭的幫忙才能回到琪哥哥身邊。
這種明明她才是高人一等的。卻始終被一人踩在腳下的感覺實在不好。
“應該沒有了。”苗翠花低頭想了一陣子,揚起笑臉來說,“接下來就是你的表演時間了。你只需要好好的勾著吳公子,讓他心裡眼裡全都是你。半刻也離開不了你,哪怕你是殺人放火,他都會在旁邊給你把風,這就最好不過了。”
黃婉蘭的孃家離京城很遠,訊息傳遞的慢,況且這次是她理虧,只要吳家做得不過分,或者說,明面上給黃家留足了面子,黃家就不能對吳家怎樣。
在這個基礎上,吳琪的心自然是能全放在蘭姐兒身上最好,免得一時不察讓黃婉蘭鑽了空子重見天日。
想到“重見天日”這四個字,苗翠花就忍不住冷笑,黃婉蘭,你堂妹狠也只狠在外頭,你特麼才是真的狠。
朱叔安排人去徹查那個大夫和穩婆以及他們與黃婉蘭來往的證據時,順便還發現了一個差點要人命的過時訊息——
早在苗翠花年前回燕南過年時,黃婉蘭就曾安排過人去襲擊苗翠花,只是苗翠花警覺,早動身了幾天,她才沒能得逞。也是黃婉蘭低估了苗翠花,低估了齊家對苗翠花的寵愛。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個失落在外無權無勢的外孫女罷了,齊家甚至連個正經小姐身份都不肯給,由著苗翠花繼續在京城拋頭露面做生意,那自然是無足輕重的。所以,她的動作冒失了些,不夠謹慎。
所以,才讓朱叔察覺到了蛛絲馬跡。
同樣,在對付蘭姐兒的時候,黃婉蘭也是將府中處置的滴水不漏,但在處置大夫和穩婆這方面,有欠穩妥了。畢竟,在她看來,蘭姐兒不過是孤女一個,以前還有母親依靠,如今連母親都沒有了,又如何能找到遠走高飛了的大夫和穩婆。況且,黃婉蘭畢竟只是內宅中的婦人,並不能像男子那般自由出入,對外界的掌控也略薄弱了些。
不過,相信經過這一次摔倒,她應該會學到不少。
前提是——她得先爬起來。
當然,苗翠花是不會伸手去扶他一把的,苗翠花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或者說,是更重要的人去應付。
“翠花表妹,今後可要請你多多關照。”齊少恭衝苗翠花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兩排白牙。
苗翠花用力閉上眼睛又睜開,可站在她面前這個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真的是齊少恭。
“怎麼,表妹這是歡喜得不知所措,以為自己身處夢中嗎?”齊少恭笑得更得意了,他甚至還衝裡頭好奇看過來的花沐蘭點了點頭。
花沐蘭嘟了下嘴,這位燕南來的小少爺,你別笑得這麼高興,你知道你跟我們家掌櫃的這麼親近,就已經得罪了一個小心眼的大夫了嗎?
苗翠花終於回過了神來,指著齊少恭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怎麼跑京城來了?”喵的,千萬別說這個貪財跟白蘞有的一比的小子是衝著她來到!
“表哥當然是為了表妹你來的。”齊少恭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香,這丫頭是不是又做什麼好吃的了。
“你丫的給我說人話!”苗翠花瞪著他,“除非我是金子打的,否則你才不會衝著我來。”
頓時,齊少恭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嘟著嘴道:“表妹你好無情,難道你就是這樣看待表哥的嗎?莫說是金子,哪怕你只是銀子打的……唔,不,銀底鑲金的,也足夠表哥跑來了。”
苗翠花低頭,吸氣,抬頭,衝花沐蘭吼:“我菜刀呢?!”
沒等她找著菜刀,一個溫潤如春風的聲音,帶著三分笑意響了起來:“這位是齊少爺吧,抱歉,翠花她一向直率了些,若是有冒犯之處,在下便在這裡代她向你賠禮道歉了,還請齊少爺海涵。”
這可真是搞笑啊,你代人家表妹向人家正兒八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