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確實有疑點。但等她問出第二句後,劉荷花卻像是鬆了一口氣,神色也稍稍鎮定了些。
如果這麼說來的話,她親孃當初雖然死的蹊蹺,但並不是因為被人,或者說並不是因為被劉荷花下毒?那會是因為什麼呢?
苗翠花真心感到無力,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做偵探的天賦,可眼前卻擱著這麼個她不想放過的案子。她一直以為,如果親孃不是因病而死的話,很大可能是被下了藥,畢竟親孃久病纏身,三天兩天的吃藥,想要在藥裡頭搞鬼是很容易的。
那麼,難道根由不在小三,而在渣男身上?回想天涯上種種扒皮貼,苗翠花又將目光轉向了怒視著自己的苗富貴:“爹,我這幾天總做夢,夢見我娘跟我說她死得蹊蹺……”她放慢了語速,眼睛眨也不眨的盯住苗富貴,“不會是你把我娘給打死了吧?”就她這些天對苗富貴的瞭解來看,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麼溫柔體貼的好男人,或者說,他的溫柔體貼都給了人家劉荷花了。
“放屁!”苗富貴怒吼起來,推開幾個想要攔住自己的堂兄弟,伸出手一把扯住苗翠花的衣領子,“今天人多不想收拾你,你還鬧個沒完了是不?再鬧,你看我不打死你!”
苗翠花掛在苗富貴身上,歪著頭無比淡定的說:“原先我還不信,現在我有點信了,說不準我娘當初真就是你打死的。”
62 我娘死得委屈
話雖是這麼說,不過,苗翠花這會兒倒是不太懷疑親孃當初是不是死於家暴了——除非苗富貴的演技也完爆一眾影帝。
從她開始提起親孃死因算起,就沒從苗富貴臉上看到心虛驚慌或者其他諸如此類的神色,若說是心理素質好,可一個普普通通賣包子的小市民,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即使是篤定了不會被揭穿,心裡有底氣,可突然之間被人提起來,怎麼也該有些異樣才對。
“你還沒完了,鬧沒完了是不?”苗富貴是火冒三丈啊,這死丫頭出去幾天,回來就古古怪怪的,揪著香玉的事兒說個沒完,香玉早就病死了,跟他有什麼關係。
“我鬧怎麼了,我娘給我託夢了,她說她死得委屈!”說這話的時候,苗翠花眼角的餘光瞄向了劉荷花,果然見劉荷花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一片。
聽苗翠花一再的說起她娘當初的死的事情,屋裡的親戚們也忍不住開始議論起來,或懷疑或戒備的目光投在苗富貴和劉荷花身上。
苗翠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雖然她現在手裡沒有拿到證據,但她要所有人知道,她娘當初死的不簡單,不只是一場病而已。眾口鑠金,群眾的八卦力量是無窮的,從資訊大爆發時代穿來的她,對此深有感觸。
“夠了,好好的鬧什麼!”眼見場面要失控,苗老太太再次發揮了她的作用,當機立斷的呵斥道,“翠花你出去幾天被啥人拐了不成?瞎胡說什麼呢!行了,知道你在外頭吃苦了,如今回來就好,你爹也不捨得打你。這幾天在外頭,你也沒少挨餓受凍,趕緊回你屋裡歇著去。”說著,她推了把苗富貴,示意苗富貴先把苗翠花關起來。
不管怎麼說,酒席都擺下了,這場滿月宴怎麼也得撐過去才行啊。
苗富貴會意,拽著苗翠花的胳膊就往外擠,他現在沒工夫收拾這死丫頭,等人都走了,看他怎麼收拾她。
苗翠花反抗,只是在被苗富貴拽的跌跌撞撞往外走的時候,時不時的回頭去打量劉荷花。
而劉荷花似乎是被嚇到了,抱著大財坐在床上,淚汪汪的看著眾人不吭聲。
嘖嘖嘖,這小模樣可真招人心疼啊。苗翠花的嘴角翹起,在被苗富貴拖到院子裡頭之後,她拔尖了嗓門,用這輩子最尖銳的聲音喊了一嗓子:“劉荷花,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那聲音淒厲高亢,嚇得屋裡的大財“嗷”的一聲扯著嗓子哭號起來。
苗翠花敢保證,她這一嗓子別說是左右鄰居了,估計就連外頭街上的小販們也能聽歌一清二楚。不過……喵的,高音不是普通人能hold住的啊,聲帶都快嚎斷了,咳咳咳。
“姐,你沒事吧?”等在外頭的苗翠峰見苗翠花捂著喉嚨咳個不停,嚇得忙撲上去問,“咋了,是不是爹打你了?他咋打的你,你咋不咬他呢?”
翠峰啊,你爹就在你眼前啊,當著他的面問這話真的好麼?
苗富貴氣的幾乎是七竅生煙了,這麼好好的一場喜事,現在變成了一場好戲了。
“那個,爹啊,”苗翠花乾咳了一陣子,總算是能說出話來了,牽起了苗翠峰的小手笑道,“如今賀禮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