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又特意提及,而且眼中恢復平日的神采,再無任何不妥。
“寡人沒說要戴著去早朝,但是月嬪的一番心意,寡人定然是要收下的。”明源帝講腰帶捲起來,收在衣袖中,“以後來月嬪的琉璃宮時,穿便服的時候用也是一樣的。”
“臣妾以為皇上是為了它動怒。”汝月極小聲地說道,要是被矇在鼓裡,反而會慢慢變成一種心結。
“寡人很喜歡的。”明源帝低下頭來看了看她,“月嬪是不是有所誤會了?”
才隔了一晚,已經是判若兩人,若非親眼所見,親身經歷,汝月還會以為昨晚那個差些要暴怒的君主,不是眼前這個溫和的男子,既然皇上已經說了歡喜,她也不多加追問,明源帝見她好似有些不相信,又補了一句:“月嬪的女紅手藝這般好,寡人還想著以後做幾雙便鞋來穿,月嬪可有這個閒情?”
“皇上想要的話,臣妾一定儘早做好,給皇上送去。”汝月得了皇上一再肯定的話語,也算是將心結給解了,頓時笑容盈盈起來。
“不用送,寡人到時候自己來取。”明源帝放鬆開汝月的身子,“寡人即刻便去早朝,免得群臣久候。”
“恭送皇上。”汝月欠身行禮,聲音柔軟而曼長。
“你已經被封做嬪妃,只因欽天監監司不在宮中,暫時沒有將你的名諱記入皇家玉碟,如今欽天監監司已經回宮,會得過來與你商討入冊之事。”明源帝走到門邊,忽而回轉了身說道,不等汝月反應過來,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汝月的笑容慢慢凝結在唇角,心口壓制良久的澀意被皇上的一句話又給統統勾了出來,皇上是不是刻意挑選在這個時候說話,她和衛澤之間的事情,皇上又知道多少?宮中常言都說,世間沒有皇上不知道的事情,只是皇上暫時不想提及而已。
雲歡進屋來收拾時,就見汝月心事重重地坐在窗前,明明是在眺望遠方,瞳孔中卻沒有焦點,迷迷濛濛的,仿若是蒙上了一層輕紗,她走到汝月身邊,輕聲道:“娘娘就何憂思在懷,何不說出來聽聽?”
“皇上連日流連琉璃宮,要是我這會兒還有憂思,怕是在後宮能被唾沫星子淹死了。”汝月勉強笑了一笑道,“沒事,我只是想起一些過去的回憶。”
第七十四章:又見衛澤
擔心什麼來什麼,汝月才用過早膳,珊瑚進來通稟說是欽天監監司衛大人求見,原先在太興臀時,諸人都知衛澤過來,多半是要見一見汝月,同她說幾句話才肯走的,所以見慣不怪,如今珊瑚卻像是頭一回見到衛澤,在宮中除了皇上要見到其他男人的機會真是微乎其微,更何況是丰神如玉的衛澤,一張臉紅撲撲的,語聲都顯得興奮起來。
汝月聽了早間明源帝的提醒,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衛澤進來的時候,視線還是無法直接挪移開了。
“微臣衛澤見過月嬪娘娘。”衛澤依舊是一襲白衣,這些天的遠行,好似瘦了點,也黑了點,一雙眼卻是越發的晶瑩透亮,燦若朗星,毫無避諱的看著汝月,還是同過去一樣的神情,並未因她的身份所有改變而改變。“給衛大人賜座,看茶。”汝月的心跳加快了,喚了珊瑚在身邊伺候著,多一個人,彷彿才稍稍心安了點。“聽聞衛大人護送太后祭祖,不日才歸,勞苦功高了。”汝月也不明白怎麼為什麼要像面對一個陌生人似的同他說這樣場面上的話,生怕他忽然就此惱怒起來。未料得,衛澤舒緩而笑,那笑容十分妥帖,已經坐了下來,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才道:“月嬪娘娘這裡倒是備著好茶的。”還不是因為明源帝時不時會來,內務府將他平日裡愛喝的茶葉送了好些過來,珊瑚便是沏的好茶。汝月等衛澤喝完半盞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屋子內靜悄悄的,珊瑚有些不明所以然,內臣來後宮見嬪妃,照例說是要見一面也不容易,即便是有要緊的事情,也應該匆匆說完即走,看衛大人的樣子,倒像是要好生坐一會兒了,再瞧瞧月嬪娘娘,眼神遊離,卻是比見皇上的時候,還緊張了幾分。“皇上想必已經同月嬪娘娘提及過,微臣此次前來叩擾是要同娘娘商議娘娘入後宮玉牒之事。”衛澤很適時的一番話又將珊瑚的疑慮徹底打消了,難怪娘娘這般緊張,原來是為了玉牒之事,在嬪妃中,這也算得上是件要緊的大事了。“那就有勞衛大人費心了。”汝月輕輕點頭,接過衛澤遞過來的一張錦帖,其內應該是寫著她入宮時收錄的生辰八字,也不知道是她心慌手顫,還是衛澤故意的,兩個人的手指碰到一起,汝月的手下意識的一鬆開,錦帖脫手,眼見著要掉到地上。衛澤寬大的衣袖及時拂過地面,在錦帖落地前的一刻收入袖中,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