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祥瑞初雲圖,佩戴在身,據說是可以歲歲平安討個好彩頭的。”汝月說的都是她學習女紅時,母親所教授的那些話,幾乎是一字不漏地複述。
“祥瑞初雲圖。”明源帝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腰帶沒有抓緊,從指縫溜著掉落在地上,他也沒有及時撿拾起來,而是緩緩抬眼看著汝月又問道,“你幾歲開始學女紅手藝,師承何人?”
“六歲的時候,已經會繡杜鵑花了,沒有師承,都是臣妾母親親手所教,母親常說臣妾算是有些天分的,旁人覺著繁複的花樣,臣妾卻能繡的頭頭是道。”汝月覺著明源帝的臉色有些不對,蹲下身來將腰帶握在手中,卻不肯起身,目光停留在他的鞋尖處,皇上的鞋子都繡著龍紋,湊近了看更加栩栩如生。
明源帝見她只是一動不動地蹲著,想到自己方才是有些失態,扶住了汝月的肩膀:“月嬪怎麼了,快些起身。”
“皇上不喜歡臣妾繡的腰帶嗎?”汝月沒有動,只是揚起頭來,看著明源帝。
從這個角度,彷彿他高高在上,而她卑微在地,他垂下眼簾來俯視,眼底暗沉中洶湧澎湃使人為之震懾,充滿了尋探之意,沉默著,卻又比說了千百句話還要有分量,兩個人都不再開口,四周的空氣都凝結住了,粘糊糊的停滯不前。
汝月覺得肩膀處的壓力越來越大,那是明源帝的手,他的手一貫鎮定有力,掌心溫熱,透過衣料帶給她的是難以察覺出的不安,這不安來自於他,又落根於她。
“皇上。”汝月顫聲又喚了一聲,輕的似一縷棉線,百轉千回,想要將眼前人束縛。
明源帝將手很慢很慢的抽離走,汝月的肩膀處一輕,不過才一輕,整個人已經被明源帝雙臂撈了起來,她這會兒不想被他抱著,那種彆扭的勁頭來得倉促而詭異,明明在皇上面前應該千依百順的,她明明是知道的,只是像被什麼點中了痛楚的地方,她在他的懷裡掙扎起來,掙扎得厲害,就像是離開水的一條魚,垂死掙扎。
明源帝的手臂力量極大,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力量又有懸殊,他下定了決心不想讓汝月逃脫開他的懷抱,壓制住她的反抗,三兩步走到床沿,將汝月拋了上去,看似手勁不小,汝月落下時,卻沒有感覺帶一點疼痛,想來他還是不想傷著她。
汝月上半身才要抬起,明源帝已經跟著跨上床來,一隻手拉住汝月的外裙,幾乎是想都未想,直接扯開,錦緞發出清脆的撕裂聲,汝月一驚之下,忘記接下來該做什麼,明源帝的身體已經重重壓了上來,他急切地想要證明什麼似的,雙手齊上,將那些礙眼的布料統統從汝月身上扯下來,嘴唇印在她的胸口,吸出斑斑紅痕,未等汝月轉過神來,已經埋進她的體內,兇狠狠地馳騁起來。
汝月曉得是拗不過去了,但是沒想到皇上棄了平日裡的斯文溫柔,每一記都彷彿是要從她身上掠奪去一部分,又再次重重地還回來,除了急促的喘氣,汝月只覺得他想要傷害自己,想讓自己痛,只有看著她痛,聽著她喊痛,他才能夠平息住心口的那把火,那把被自己不小心點繞起來的邪火。
偏生她也生出倔脾氣,死死咬住嘴唇,無論他怎麼抽動,怎麼使狠勁,五臟六腑都彷彿被搗碎了一般就是不吭聲,到最後,兩個人都是一身的汗,明源帝才在她體內洩了身,汝月從他翻身而下後,將身子緩緩蜷縮成一團,痛,痛得全身都發顫,好端端的閨房之樂,成了一段不堪回想的受刑。
明源帝平躺了一小會兒,緩過氣,也恢復過神智來,用手來推了推汝月,一碰之下才發現她全身哆嗦不停,緊張地翻過身來,雙手撐在她的枕頭兩邊,低聲問道:”可是寡人弄傷你了。”
汝月緊閉雙眼,咬著牙,只會搖頭,明源帝的手掌在她的肌膚上很輕柔地走了一圈,又將她的臉孔扳過來正對著自己,卻見她將嘴唇都咬破了洞,血絲順著唇角,格外驚心,他又低聲哄了幾句,她還是沒有反應。
他是有經驗的人,知道那是一時的痛楚,不至於會真的傷人,將汝月的兩隻手分別握住,按在掌心:“是寡人一時沒控制好,你稍等一會兒。”說完,在她臉頰邊落了很輕的一個吻,自己起身披了衣服走出去。
汝月小心翼翼地睜開一絲眼簾,以為明源帝動氣走了,沒想到他走到門邊,腳步聲停了,耳中聽到他在門外說著什麼,不一時又轉身回來,手中握著一個玉瓷的藥瓶,等他再回到身邊,語氣更加親和:“你別怕,常公公備著藥的,寡人吩咐她們備熱湯洗澡了,等洗完了,寡人替你來擦,很快就會好的。”
第七十三章:心結
熱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