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丹鳳宮。”
汝月聽皇后鬆了口,心安不少,又想著雲歡雲琅的樣子,必然皇后平日裡也算是個好侍奉的主兒,當下又連聲謝恩。
皇后將茶盞擱置在手邊,臉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汝月又道:“昨日皇上誇你的女紅,一連誇了三兩次,本宮倒是有些心動,等你過來,要向你討教些針法要訣了。”
汝月才寬鬆些,頭皮又跟著一緊:“娘娘要做什麼針線,以後只管交給婢子,必然盡心盡力。”
皇后沒有多留她說話,心情甚好的樣子,身後那隻鸚鵡邊跳邊歡騰地喊著:“皇上駕到,皇上駕到。”
一直等汝月退身到了門口,皇后輕語一句道:“本宮覺得下個月是無妨,只是怕你到時候來不及。”
汝月有些恍惚,不知道皇后這句話是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定睛去看,皇后明明已經背轉過身去逗弄鸚鵡,假如不是衝著她說的,那麼這一句話又是說給誰聽的?
她不敢細想,匆匆地往外走,被雲歡撞了個正著,雲歡略微不滿地抱怨道:“聽說,你求了娘娘,說要下個月才能來?”
汝月將方才那些話又原封不動地說了一次給雲歡,雲歡倒也理解:“你這樣子一來,怕是娘娘愈發器重你了,你倒絕非那種見了新主就將舊主拋之腦後的人。”
“但願如此。”汝月在回去的路上將皇后的幾句話反覆在口中唸叨了,特別是那句將該處理好的事情都處理了,怎麼品味都是話中有話的樣子,直到她坐定下來,見到前些天堆在屋中的幾匹絲緞,忽然恍悟了,她還欠著要替柳貴妃做小孩兒衣裳的活,芳華走了以後,她便沒有那心思,絲緞表面都有些蒙灰了,她抱起一匹來,用手指輕輕撣了,到了丹鳳宮,是萬萬不能接這種得罪皇后的活,不如趁早做好了,送去朝露宮了得柳貴妃的心願。
這種時候,她再做不得兩頭得罪人的事情了,否則萬一出了事情,隨便哪位貴人給她來一個落井下石,她就吃不消了。
於是,接著的日子,除了每日的日常處理,汝月將自己鎖在屋中,盡著柳貴妃給的那些絲緞,小衣服一件件縫出來,別看尺寸袖珍,所費的氣力一點不比大人的少,汝月做得用心,日子過得也快,不過像是晃了晃眼,已經直接到了月底。
房公公先按捺不住性子,差了人來找她,汝月見又是表叔到訪,倒也不生畏懼,只是張了張口,不知如何稱呼,總不能一直跟著小順子喊表叔,表叔是個機靈腦子的,一打量就猜到汝月在想什麼,笑著說道:“我姓董,旁人都喊我小董,只在刑事房當差。”
汝月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與尋常服侍人的太監不同,他是有官職的太監,所以神情姿態上不像那些唯唯諾諾的太監。
“房公公說了,請汝月姑娘過去,坐一坐。”小董頓一頓又道,“只是去喝杯茶,還有些下個月的細節怕是要汝月姑娘點頭認可。”
汝月心裡是百多個不願意去,她恨不得能躲著房公公越遠越好,只是人家好禮來請,她要是當面推辭,怕是房公公一惱之下,就不給她那個寬限的日子,所以她趕緊地將手頭的活整理一下,放回到藤籃中,摸了摸髮鬢:“那我就不換衣服,直接過去了。”
“無妨的,無妨的,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小董說得很熱絡,汝月的嘴角跟著抽動了兩下。
第五十六章:訓斥
房公公的興致真是大好,還特意詢問是否要在十五那日大擺筵席,汝月有些震驚地抬起頭來看著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話,一個太監找一個宮女對食,要在宮中大擺筵席?房公公笑得十分得意,只差用手去摸她的下巴,生怕驚動了她似的:“如何不可,又不是在皇上面前擺,我自然有可以擺宴的地方。”
見汝月不聲不響的,房公公忽然湊過來問道:“是不是你以為調去了丹鳳宮,我們倆的事情就不方便了?”
汝月也猜到,像他這般幾乎在宮中手眼通天的人,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調任的訊息,怕是就因此心裡有了別的打算,才會特意招自己過來詳談的。
果不其然,房公公仔細看了看汝月的神情,笑的有些瞭然,又有些殘忍:“難不成,你以為皇后娘娘會的在關鍵時候拉你一把,讓我們才談成的這件事情泡了湯?”
汝月索性一個字不說,只一雙眼靜靜的看著他,一副任憑他隨意去猜測的樣子,眼角眉梢卻稍稍帶了些怒氣。
這種時候,她只能怒,不能怯,否則更加容易在房公公面前露出破綻來。
房公公顯然會她的反應很是滿意,沒有接著詢問,卻招身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