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有個很柔弱的笑容:“皇上又要先行一步嗎?”
雖然明知道皇后不是那種風一吹就會摔倒的嬌弱花朵,明源帝一時卻將要跨出去的腳又悄悄地收了回來:“寡人只是去御書房看軍報。”
這已經是一種安慰,告訴她,離開她不是為了去看其他的嬪妃。
“臣妾想,皇上已經有多少日子沒有留在丹鳳宮了。”皇后的臉微微地揚起來,仰視著明源帝,她明明在笑著,那個笑容卻苦澀地讓人覺得委屈。
“皇后的身體不好,寡人不想再增加你的負擔,你好好休養著才是。”明源帝不忍心多說,腦海中映襯出來的是柳貴妃恃寵而驕的樣子,她近日來小腹微凸,已經有了顯懷的跡象,越發的嬌縱起來。
“臣妾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但是臣妾也想有個臣妾與皇上的孩子,難道這也有錯嗎?”皇后的眼淚已經流了滿臉,“皇上每次都用這幾句話,相同的話來安慰臣妾,可是臣妾在這請冷冷的丹鳳宮中,度日如年,皇上可曾知曉。”
“你的身子連太醫都說了,這幾年是不能要孩子的,寡人並非對你無情無義。”明源帝沒想到一向已經看淡後宮紛爭的皇后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不知怎麼安慰才好,滑胎傷身是誰都不想的最壞結果,“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做從長計議。”
“皇上,臣妾十六歲進宮,做了皇上的正宮皇后,要是在尋常人家,臣妾便是皇上的髮妻,髮妻髮妻,結髮夫妻,不曾料得年少相伴,卻越來越是疏離。”皇后雙手抓住了明源帝的衣袖,十根手指不知是用力太猛,還是因為身體發顫,指節發白,有種楚楚可憐之姿,“皇上也為臣妾考慮考慮才是。”
“皇后既然這般說話,定然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也罷也罷,你今日便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寡人傾耳聆聽。”明源帝見她哭得泣不成聲,方才的平和心境一下子被徹底打破,原來他的皇后也不是冰雪雕成的人兒,也是有血有肉的女子。
皇后卻沒有立時接上話,她的眼淚快將明源帝的衣袖都浸溼了,也顧不得去擦拭:“臣妾的身體吃了許多藥,換了幾個太醫,總不見好,怕是這一輩子都難有起色了,臣妾想過,如果想要留一個孩子在身邊,只要是皇上的孩兒,臣妾也一定能夠視如己出,好好照顧長大成人的。”
“不行!”明源帝厲聲呵斥,將皇后的話給生生打斷了。
皇后先是一怔,隨即呆呆地看著明源帝的臉孔,低聲說道:“皇上又一次想錯了臣妾,皇上是不是以為臣妾會說要柳妃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來過繼給臣妾,臣妾絕對不會這樣想的,柳妃也萬萬不會同意的。”
明源帝一下子被她說穿了想法,臉色發沉,卻又稍稍緩和了些:“寡人也知道皇后不會是那樣糊塗的性格,柳妃的孩子生養出來,自然還是由她這個生母帶著比較妥當。”
“臣妾只是想,在臣妾身邊找個蕙質蘭心,相貌出眾的貼心人,為皇上生一男半女,然後收養在臣妾身邊,這樣子臣妾也算是有個寄託,只當皇上是可憐臣妾了。”皇后將聲調放到最軟的位置,見明源帝這一次沒有立時回絕,又小心翼翼地繼續說下去,“臣妾絕對不會隨便找個人來侍奉皇上的,臣妾也想把最好的留給皇上。”
“你心裡的人選又是哪個?”明源帝長長吁出一口氣來,沉聲道,“千萬不要說是你孃家帶來的雲歡或者雲琅。”
“怎麼會呢,她們兩個年紀也不小了,而且自小跟隨臣妾,要是選了她們,反而覺得尷尬了。”皇后留心著明源帝,見他的神情似乎已經被自己的言語輕輕撕開一個口子,打蛇隨棍上地接著話道,“臣妾一直看太興臀的汝月很好,上一回皇上已經親口答應將她撥來丹鳳宮,臣妾覺著她比旁人都要合適,性子又最是溫婉大方的,且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明源帝一雙眼暗色發沉,看著皇后,過了片刻才道:“皇后原來這般有心,寡人不過是多看了那個宮女兩眼,說過幾次話。”
皇后見明源帝已經沒有排斥之意,輕聲又繼續說道:“皇上是奼紫嫣紅都見過的,一個區區宮女自然沒有放在心上。”
“怕是寡人放在心上的,也就留不到身邊了。”明源帝不動聲色地將衣袖抽了回來,給出個無害的笑容來,“既然皇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寡人若是再不領情,怕是要傷了皇后的心了。”
“皇上,擇日不如撞日。”皇后緩緩退後了一步,右手握住身邊的椅背,轉而揚聲道,“雲琅,送皇上去汝月的房中。”
一直等明源帝離開屋子,皇后才苦笑著慢慢將手放開,指節太過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