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房門的,怎麼會就被刑事房的人拿住了,姐姐,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阿青突然給汝月跪下來,重重磕了幾個頭道,“姐姐知道的,那日膳房著火,要不是芳華提醒,我們幾個已經都燒死在裡面,要是刑事房需要銀錢打點,我們或拼或湊的,便是去偷也是甘願的。”
汝月見阿青年紀小,又是膳房的粗使宮人,沒見過世面與險惡,將事情想得太過於簡單,刑事房要是僅僅用銀子能夠打法的話,她也不用急著問這許多,不過阿青也算是盡力了,她輕聲安慰道:“銀錢的話,我這邊有,你們不用著急,我先去打探一下她到底犯了什麼事情,回頭要是有用得到你們的地方,我一定會來有所交代的。”
阿青畢竟天真,聽汝月這幾句話,以為有了希望,眼睛亮透透的,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過頭來說道:“姐姐有用得上我的,只管來找我,我一定會盡力的。”
汝月一直等阿青走了才收起笑容,找出件披風,將自己裹住出了門,被冷風一吹,她站在那裡有些呆滯,一時不知道要去哪裡,衛澤不在宮裡,否則問一問他也是好的,這會兒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她一咬牙,直接去了刑事房。
走得近了,汝月覺得陰風陣陣,身周的溫度驟然下降,她想起些不堪的細節,雙腿有些不聽使喚,邁不出去,迎面過來個熟人,像是要分辨出她的臉孔,直接湊了過來,她想一想,將披風的風帽取了下來,既然都來了,她一定要打聽到些訊息的:“小順子,你怎麼在此處?”
小順子看起來比她還要吃驚:“我也想問,姐姐怎麼在刑事房前轉悠的?”
一句話,汝月聽出端倪,小順子不知道芳華被抓進來,太興臀的人都曉得她護著芳華,就像母雞護著小雞仔似的,要是小順子知道前因後果,一定會問。
“姐姐,這個地方不適合說話,我們還是先回太興臀。”小順子覺得汝月臉色很難看,在月光底下,隱隱發青。
“小順子,我要進刑事房一次。”汝月覺著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瞞來瞞去,把活路都瞞成死路了,”有人同我說,芳華被刑事房的人抓了,在裡面受苦。”
“不可能。”小順子只差哇哇叫,“我才從裡面出來,別說是芳華了,只要是我們太興臀的人被抓,肯定會知道的。”生怕汝月不相信似的,他壓低著嗓子,附耳說道,“我有個表叔在刑事房裡,我就是來看他的。”
“那個人不會騙我。”汝月想到阿青的樣子,都說眼睛不會騙人,阿青的眼睛清澄而單純,更何況膳房的地位不高,阿青沒有要騙她的必要。
“肯定沒有的事,要是姐姐還不信,隨我進去問一問清楚,我表叔還在裡面。”小順子將胸脯拍得啪啪響。
汝月猶疑了一下,才問道:“房公公在不在?”
“不在,不在,他們幾個值班的在裡面喝酒,房公公又不是一般的小卒子,哪裡會天天待在刑事房裡候著,要是沒要緊的事兒,一般都見不到房公公的人影。”小順子當然知道汝月在擔心什麼,“我曉得姐姐是要避著房公公的,我們偷偷進去一次,看一看,再偷偷出來。”
“也好。”汝月一時也別無他法,將風帽帶回去,跟在小順子後面,走進那個她最不想跨進去的刑事房。
走進去些,聽到熱火朝天的擲骰子聲音丁零當啷響,幾個太監圍坐一桌,桌子上碎銀子扔了十來塊,酒氣又重,混合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汝月下意識地將鼻口給掩住了。
“小順子,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太興臀裡還等著你做事的。”左手邊一個長臉的太監才下了注,抬起頭來問道,“還帶了人進來,這是刑事房,你帶相好的來這裡做什麼!”
幾個人聽他這一句,都猥瑣地笑起來,起鬨著要看看汝月的長相,小順子的樣子有些尷尬,乾咳了一聲道:“表叔,這位是我們太興臀的,她聽說有太興臀的小宮女今天被刑事房的人抓了,所以過來看看情況。”
表叔等著贏了一把,才衝著他們擺擺手道:“今天就我們幾個在這裡守著,哪裡來的小宮女,聽風就是雨的,要是一句話就到刑事房來看看,那這裡還能是刑事房嗎,都變成茅房了。”
汝月站著不動,也不說話,小順子偷偷看她一眼,覺著她平日行事穩重,應該不會鬧這樣大的笑話,硬著頭皮又問了一次:“表叔,你看看,人都過來了,況且那個小宮女確實是沒有回太興臀,要不再問問其他人。”
“和你說了沒有,怎麼還不信,搗什麼亂呢,沒見表叔正忙著。”他急著要轟人,集中心思賭錢,朝著小順子蹬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