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成那丹鳳宮裡頭就沒有人能想到了?”
烏蘭跟著也笑道:“丹鳳宮裡頭的那些人便是能想到,能看到,但是哪一個敢在皇后娘娘面前點破,婢子看,縱使是拿雲琅,都沒有這個膽子,皇后娘娘見著皇上,歡喜得什麼一樣,多嘴的,那就是給娘娘添堵,沒人會願意做這樣的惡人。”
“說的也是,那丹鳳宮裡的鸚鵡也知道要喚幾聲皇上駕到,逗皇后開心的。”汝月想著皇后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神情,若是有一天,自己也會變得如此,不知又該如何自處。
“娘娘可知雲歡為什麼要留在琉璃宮,像珊瑚,珍珠她們,以前不過是守著一座空空無人的宮殿,沒有旁的比較還不覺得什麼,而像婢子,或者雲歡,甚至小順子那樣,伺候過別人的,到了琉璃宮才知道娘娘是極好相處的,說話也隨便,出手也大方,換了是婢子,也不願意再去其他地方了,要是換成朝露宮裡頭的那一位,每天日子都過得戰戰兢兢的,想著都好生無趣。”烏蘭吐了吐舌頭,鬆開了手問道,“娘娘千萬別笑話我們,說的都是真心話。”
汝月拍了拍她的手背:“知道都是真心話,才覺得格外中聽,那些虛情假意的,我也不愛聽。”
“只是皇上去了丹鳳宮,不知還會不會過來了?”烏蘭小聲地問道。
“皇后算來也是皇上的正妻,陪她說說話也是應該的,更何況皇上還想多看看小公主,十多年了,宮裡才生了這樣一個寶貝疙瘩,若非礙著身份不方便,我都想去看看那粉妝玉琢的小娃娃。”汝月想一想又道,“只是我仍然不知皇后將我喚了去,所為何事。”
“娘娘不用眼羨,皇上這般專寵娘娘,沒多久,娘娘就能給皇上生個小皇子了。”烏蘭盤算得十分樂觀,“到時候,娘娘一準不止是月嬪的品階,婢子都替娘娘高興。”
汝月瞥了她一眼:“這些話,被旁人聽去,再往外頭一傳,宮裡頭往後還有我的生路不成?”都已經快成了眾矢之的了,連一手捧她扶搖直上的皇后,都開始忌諱於她,將她挾拿去丹鳳宮,軟硬兼施,要是這最大的靠山倒戈了,她沒有那麼天真,以為真的可以憑藉著皇上的專寵,便蓋過了皇后的位子。
皇后始終都是皇后,坐在那裡,任憑風吹雨打都不會輕易換的。
汝月才想拿起繡架,想到方將軍的那些話,說她所學的是方家家傳的儒針繡法,忽然覺得平日裡最喜歡操持的這些針頭線腦的,看著像一團繞在心口的亂麻,恨不得伸出一隻手去,將其統統拉扯開來才好。
烏蘭仔細地瞧著汝月的臉色由晴轉陰,還以為是自家說錯了話,陪著小心地說道:“娘娘在丹鳳宮中耽擱的時間長了,要不要用些點心?”
“在那裡吃過兩塊了。”汝月想到同皇后說的那些話來,“你讓膳房將方夫人留下的幾種點心法子都抄錄下來,送到丹鳳宮去,皇后也說想要嘗一嘗的。”
將事情都關照妥當,想來皇上應該是留宿在皇后那裡,汝月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態,反正有些倦怠的,也提不起勁頭做其他的,早早的洗漱了想要睡下休息,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會兒,她發現不對勁了,肚子先是很輕地抽動了一下,還沒太當回事,緊接著,那抽動變得厲害了,一波一波的,活像裡面有隻小耗子被燒著了尾巴,不安分地竄來竄去,她趕緊用手去按住,可偏生按不住,那抽搐一路向上,很快就湧到胸口了,她想提著聲音喚人進來,才驚慌地發現,全身發軟,居然都使不上氣力,好不容易喚了一聲烏蘭,也不知道能不能傳出去,兩眼就發黑,腦子裡頭混沌一片。
幸虧睡在外屋的烏蘭警覺,聽到一聲低喚,披著衣服就衝了進來,汝月不知自己是怎麼了,聽到烏蘭手忙腳亂喚了旁人進來,又是倒茶,又是喂水,還有溫熱的帕子被敷在額頭上,汝月覺著累,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努力想維持點清醒出來,卻聽見烏蘭哇地一聲哭開了,她想努力笑一笑,安慰說一句沒事,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再緊接著,小順子將那個臉熟的太醫又給請了來,汝月睜開眼縫看了一眼,知道是自己身子不妥,太醫給她診過脈,只會搖頭了,這下子連小順子的臉色都變了,撂下一句話來,直往外衝,汝月的身體不聽使喚,腦子裡還是清楚的,想著小順子應該是去找皇上,只是皇上尚在丹鳳宮中,小順子這樣急急躁躁,魯魯莽莽地衝進去,要是說錯點話,她可以用身體不適為藉口推個乾淨,小順子恐怕是要重重得罪皇后了。
不知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汝月的手指又能夠動彈了,抓住了站在身邊的烏蘭的袖子,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