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幹得也算是正事,他臉上也不見一點兒歡喜之色,反而巴不得我們快些回到邊關去才好。”
“連銳兒和荀兒,他都不喜歡?”汝月吃驚地問道。
“那倒沒有,老爺子的意思是等我們倆口子走了,將孩子留在帝京。”薛綽華皺著眉,大口喝了茶。
“那你如何捨得?”汝月想著兩個孩子黏著母親的樣子,換成是她,想來也不會捨得。
“自然是不捨得,所以老爺子就更加不待見我了。”薛綽華忽然指著門口道,“這宮裡頭還有這般美貌的尼姑。”
汝月一口茶含在口中,差些噴出來,趕緊用帕子將嘴給捂了,嚥下去才開口道:“方夫人,那一位是淑妃,她是蓄髮修行,住在宮裡,不算是尼姑。”
薛綽華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才問道:“她是淑妃,還是皇上的妃子?”
“是的,還是淑妃,頭銜還掛著的,她帶髮修行的事兒,太后當初也是應吮的。”汝月見著淑妃穿著石青色的衣袍,臉上的笑容倒是很可親,還同她點了點頭,曾經在太興臀當值時,兩人是見過一面的,看來淑妃還記得她,畢竟人在宮中,有個風吹草動的,便是不想知道,傳來傳去的,也不聽見都難。
淑妃的位置還安排在容妃之前,難怪方才容妃臉色難看,淑妃走到皇后和太后面前,分別行了禮,她行的是出家人的禮節,太后沒有半分的介意,笑著就應承下來,皇后還同她寒暄了幾句,無非是問她近來過得可好,身邊人服侍得可稱心,她垂著頭,一一都應答了,聲音很小,旁人不仔細聽,都聽不見到底說了什麼。
太后忽然輕咳一聲問道:“皇上怎麼還沒有過來?”
無人回答。隨著太后問題的是一聲很脆的嬰兒啼哭聲,薛少華的眼睛頓時都亮起來了:“聽著哭聲就知道是個女娃娃,長得一定也美。”
汝月咋舌笑道:“是個女娃娃或許能夠聽出來,美不美的,又從何說起?”
“聲音清亮而嬌柔,自然是個小美人兒。”薛綽華的目光從淑妃那邊轉過來,又看著那層層的紗幔,“是不是定要等皇上來?”
“是。”汝月心裡有些發怵,都到了這個時候,柳貴妃如何還不現身,不是說她都大好了,既然如此,又是她生的小公主滿月,應該早早地出來見人才是,這樣躲著又能夠躲到幾時去,難不成就一直等到天黑,等到人散。
“貴妃娘娘應該就快出來了。”雲歡站得高,看的視線也廣泛些,“婢子見到素蘭,素荷,方才急急忙忙地往後去了,剛才的那聲啼哭又離得近,可能原本要抱小公主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柳貴妃又出了什麼亂子,她們趕著去收拾。”
明源帝姍姍來遲,才算是到席了,太后將他招到身邊問了幾句話,約摸是問怎麼來得這樣遲,他正兒八經地回答了,太后的臉色才鬆寬了些,想必是在忙於正事,挑不出刺來。
這一下才算是都正式落了座,明源帝的目光掃過一圈來,皇后款款開口道:“今日是小公主滿月之日,後宮嬪妃俱來道賀,宮中已經多年不曾添丁,盼著這次是個好兆頭,小公主會給皇家帶來更多子嗣,柳貴妃生產之後,身體羸弱,本宮便替她執掌了這次的筵席,將小公主抱出來吧。”
說是抱出來,也不過是在皇上和太后臂彎中過了過手,其他的嬪妃哪裡有機會碰觸到那個嬌弱的小人兒,不過是遠遠地看了兩眼,小公主被錦被層層包裹著,露出的小臉還沒有半個巴掌大,最後是太后抱在懷中,一臉的慈愛。
諸位嬪妃將隨身攜帶來的禮品逐一送上,汝月事先安排的是一套七枚的金鎖片,從比指甲蓋大一點的,到大人佩戴的那種大小,適合小公主從小戴到成人了,每一塊鎖片的正面都鑲嵌不同顏色的寶石,鋪展開來,隨不算太過貴重,卻是可見用心了。
薛綽華坐在原位眨了眨眼,悄聲問道:“我不知要送禮的,如何是好?”
“方夫人並非宮中嬪妃,不一定要隨禮的。”雲歡實誠地回道。
“大家都送,只有我兩手空空總是不妥。”薛綽華想一想,微微俯身,撩起裙角,從布靴的綁帶中抽出一把匕首來,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好似不太捨得,終於咬了咬牙,站起身,雙手將匕首送了上去。
旁的嬪妃送的也不外乎是些金的玉的,明源帝見著鋪的琳琅滿目的一桌子晃得眼花之中,靜靜躺著一把寒冽之氣的匕首,微微吃了一驚,將匕首拿起,抽出鞘來,寒光閃閃,印著他的眉宇間覺得森森寒意,他不禁抬起眼來,看了薛綽華一眼。
薛綽華不退反進,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