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白衣似乎永遠都不會染塵似的,他從正門而入,唇角含笑,目光似水,明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兒,給汝月行了個禮就問道:“娘娘近來睡得可好?”
汝月笑著點了點頭道:“自從你上次來給了那些符紙後,每晚都睡得安穩,前天還在說,等明月來了,要好好打賞他才是。”
“我可不敢邀功,娘娘心中清明一片才是關鍵,我不過是推波助瀾,起了點小小的作用。”明月邊說邊打量坐在一邊的樺月,眼中滿是好奇的神色。
而樺月的注意力都留在衛澤身上,雖然衛澤自打進門就沒出過聲發過話,那神氣,那做派,說不出的倜儻,令人移不開眼,偏生她如花似玉地坐在那兒,他連眼角餘光都沒有移過一分來,真正是目不斜視。
“這是一個月內的幾個吉時良辰,請娘娘過目先。”明月認真地將錦冊雙手捧了送到汝月面前。
汝月莞爾一笑道:“我才說的,這生孩子要拿準了時辰還真的不容易,不過禮數上總是要走一遭的,便讓烏蘭收起來,她替我看著些,我的記性近來實在不好,前說後忘的,哪裡還能記得住這些。”
烏蘭將錦冊收了,覺著衛澤的樣子有些奇怪,太興臀的人都知道衛大人一向與如妃娘娘交好,每每過來都是幫得上忙的,如何今天都讓明月說話做主,他反而一聲不吭,衛澤像是察覺到她的心思,緩緩抬起眼來看了烏蘭一眼,烏蘭被那眼神鎮住,有些臉紅耳赤地趕緊低著頭往後退,心下暗道,衛大人明明是神仙般的人物,如何那眼神這般懾人。
“這錦冊中的吉時大有講究,娘娘還是自己看一看才好。”衛澤才算是開了口。
汝月一怔,忽然有些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好,既然衛大人這般說,回頭我便自己來看看。”
“這一位姑娘可是娘娘才尋回來的那位親妹妹?”衛澤的目光一轉,還是落到了樺月身上。
樺月頓時緊張起來,忍不住想抬手去摸一摸鬢髮,看發頂的那支金步搖戴的可端正,盈盈笑著開口道:“民女見過衛大人。”
“姑娘面泛桃花色,顯然是紅鸞星動,不知下官說得可對否?”衛澤微微笑著問道。
樺月沒想到這位衛大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句話直接戳中了她的軟肋,她的反應根本是無意識的,直接先看了汝月一眼,沒想到汝月只當什麼都沒聽見,垂著頭在看手邊錦冊翻開的第一頁,也不知道里面寫著什麼,看得這般津津有味,她有些支支吾吾道:“衛大人說笑了,民女尚未出閣,待在閨中,又哪裡來的紅鸞星動?”
這一下,明月可不服氣了,他一向以衛澤的話為首是瞻,宮裡頭別說是嬪妃太后,便是皇上都不會當面駁斥衛澤的話,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美貌的大姑娘,卻直接反駁了衛澤的話,他索性站起身來,直截了當地說道:“姑娘此番話有些偏頗,便是那沒出嫁的才說是紅鸞星動,若是嫁過人的婦人,頂著這四個字,豈非出了大事,莫說是師父瞧得精準,便是我這個小徒弟都能看出姑娘一臉春風得意的神情,怎麼就有錯了?”
樺月聽了這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眼前這師徒兩人敢情不是來送什麼吉時錦冊,倒像是針對她而來的,她入宮兩次,與欽天監的人還是第一回打交道,如何就得罪了他們,說起話來絲毫不留情面,難不成是姐姐看破了她的心思,刻意找來人試探她的口風,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先前就回避開來,何苦自己往上頭湊過去,惹人笑柄。
再看向汝月的眼色多少帶了些埋怨,要是論起往常,她被人這樣衝了兩句,做姐姐的怎麼樣都該維護一下,汝月這置身事外的態度,是想要姐妹兩人劃清界限不成,樺月這般一想,嘴角噙起一絲冷笑來:“紅鸞不紅鸞,我是不懂,民女卻不知道哪裡得罪了衛大人,明明說了是來算如妃娘娘臨盆的良辰吉時,怎麼算來算去,卻算到了民女的頭上,要是民女臉上寫著那好日子,倒是不介意與姐姐分享。”
汝月聽著再說下去更不像話,既然已經抱著走馬看戲的心態又何必當著諸人的面鬧起來,樺月已經住在琉璃宮,鬧起來,平白無故地讓外頭人看熱鬧,咳嗽了一聲道:“衛大人一向愛說笑話,以前我在太興臀時,他似乎也說過相同的話。”
樺月哼了一聲,口中喃喃低語,似乎說的是人不可貌相,明明看起來是冰壺秋月似的人物,居然說話起來這樣蠻橫,一個蠻橫的師父不夠,還帶了個蠻橫的徒弟,連姐姐都不能管,不可管的事情,倒要這樣的兩人來插手了,她的視線在衛澤與明月的身上一晃而過,像是想到了什麼,忽而一笑道:“姐姐當時在太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