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
“那是,寡人的孩子見著寡人就乖覺了。”明源帝的眼睛彎了彎,在床沿邊的椅子坐了,回頭問原太醫道,“娘娘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是才說胎氣穩健的!”
“胎氣這事兒委實難說,不是老臣說了準的。”原太醫見著皇上似乎要動怒的樣子,趕緊地給汝月使眼色,意思讓她圓場,胎兒都救回來了,說這些後知後覺的話,也不怕傷神費力的。
“皇上,原太醫說的也是,素來婦人懷胎都是兇險的,每一日不知每一日的事情,幸而臣妾是讓皇上安排了神醫在身邊,否則這一次,臣妾怕是無顏面對皇上了。”汝月想起自己當時的情景,方才沒有的後怕,這會兒卻是一點一點滲透出來,臉色才顯出來的兩分血色又跟著被湮沒了下去。
明源帝一雙眼進屋後就沒捨得離開過她左右,趕緊抬手阻了她說話:“你沒事就好,寡人也不多問了,你好好休息著,烏蘭才送進來的是什麼寡人聞著有些香氣,你先吃些。”
“那麼老臣?”原太醫在旁邊多嘴問了一句。
“你做得很好,回頭寡人再重重賞你。”明源帝不待原太醫謝賞,眼睛眯了一下道,“如妃娘娘順利產子後,寡人定當備下一份大大的謝禮,如果她和孩子有半分的差池……”
原太醫雙手合十,俯身行禮,臉上苦笑道:“皇上真給老臣出了道難題,老臣只能說竭盡全力,不敢有半分的倦怠之意。”
“你有這片心,便是極好的。”明源帝沒有再多餘的話,將原太醫給打發了出去,端過那碗瑤柱粥來,非要親手餵給汝月,他哪裡做得來這些伺候人的活,才餵了第二匙,粥水已經流在汝月的衣襟處,他又要急著去擦,又要顧著手中的碗,有些應接不暇起來,再加上自身的乏累,那樣子讓汝月瞧著覺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烏蘭先將粥碗接過來,又用帕子將汝月的衣襟給抹乾淨,站在旁邊但笑不語。
汝月輕聲道:“皇上,等臣妾吃了這些,讓宮女也給皇上送些膳食過來,皇上怕是也餓得急了,這一天一夜的,哪裡會想到要吃東西。”
“還真被你說中了,這一天一夜,別說是吃的,連口茶都沒心思喝。”明源帝從旁看著烏蘭的手勢,“到底是做慣了的才好,寡人覺得那匙子好似不會拐彎,送起來十分不便,到了她們手裡倒像是活的一樣了。”
汝月想著這一天一夜,兩個人俱是經歷了好生的一場,卻偏巧是擠在了一道,這事兒根本沒有扎堆的可能,果然說天下之事無巧不成書的,烏蘭喂她,很是利索,不一會兒功夫,便將瑤柱白粥陪著小乳瓜,吃得乾乾淨淨,烏蘭又細心地替她抹嘴抹手,再回身來問皇上想吃些什麼。
明源帝想一想,那些山珍海味雖然是第一個念頭在腦海中湧現出來,卻又對著那些遐思沒有半分的慾念,索性就指了指烏蘭手中的空碗,讓她也照著送一份來便是。
等烏蘭出了屋子,汝月立時感覺到氣氛從方才稍許的鬆動又變得緊凝,就聽皇上開口問道:“方國義可是昨日來見過你了?”
汝月知道此事是瞞不住的,索性大大方方的點了頭:“他來找臣妾,卻是有些後悔當年的意思,說得差些老淚縱橫了。”
“他沒有為難於你!”明源帝似乎不信。
“皇上想一想,臣妾如今也是後宮的嬪妃,也算的上是皇上眼前要緊的一個,他哪裡犯得著來為難我,要是真的認了親,豈非兩全其美。”汝月不想此事再誇大了衡量,否則算來算去,沒有一個人得利的,只會平白又搭進去幾個。
“此話倒是不假,他這次入宮的目的歸根結底還是想認了你們姐妹兩人的,你妹子的名字是樺月兩字?”明源帝收斂了怒意,他從御書房一路急趕而來,心裡頭騰騰騰地何止升起兩三把火,當時有個不識眼色的要是來個火上澆油,怕是能夠將琉璃宮的屋樑都燒穿個大洞。
而汝月從來都不是那烈火上頭的油,卻是那涓涓細流的水,經著她四兩撥千斤的幾句話,又見著她已經平安無事,明源帝心裡頭才算是慢慢地平復了下來,禁不住又走到汝月身邊,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指來摸她的頭髮,那如絲的青絲,不知是被汗還是水濡溼了,摸在指尖滑不留手的,他居然分了神,想到過往的一些事情。
汝月見著皇上的眼神,便知他想的又是另一番光景,她既不會去打擾到他,更不會追根溯源地去問他究竟在想什麼,她心裡頭只是重複了前頭原太醫對她說的那番話,原來如萱是這般過世的,當胸一刀,直接斃命,身遭橫禍,不得善終,雖然原太醫沒有明說,汝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