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來得及給他的,不知如何被尋了出來,尺寸合身,只是穿著便服的皇上,與平日裡的那人似乎有些不同了,好似多了一份親和力,少了那種渾然天成的威懾力,換而言之,不像是皇上了,只是一個英俊好看的男人,
她想坐起來,才剛動了一下,頭痛欲裂,趕緊用手扶著,低聲問道:“皇上怎麼會在臣妾這裡,臣妾睡了多久?”
明源帝笑而不答,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汝月心想還好,五個時辰,沒有讓皇上等太久,他開口說道:“月嬪睡了五天,才剛剛醒過來。”
“五天。”汝月一呆,喃喃低語道,“如何會一直睡了五天?”
“月嬪病了。”明源帝回道。
“臣妾病了?”陷入昏睡前的那段記憶隨著她的醒轉,如同潮水一般,湧現上來,朝露宮中的鬼影重重,刑事房內的陰氣森森,房公公那張令人作嘔的老臉,還有芳華,芳華撞牆而死,牆面一片狼藉,紅紅白白的,她看著就想發出尖叫聲。
“你都想起來了。”明源帝一直在觀察她的神情,抬起手來摸了摸汝月的發頂,“你暈過去以後,就高燒不退,太醫走馬燈似的在琉璃宮進出,才算是將這條命給撿回來了,那一晚的事情,是寡人疏忽了,原本是想帶著你親臨而觀,往後長個記性,在宮裡頭,還有很長很長的日子要過,你這般的心軟,如何保護自己,卻沒有想到,你會反應過激,當然,寡人也沒想到那個沈芳華居然會畏罪自殺,連句口供都沒有留下來,真正是可恨。”
汝月聽著明源帝淡淡的口氣,記憶還在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她想起來,衛澤當時定然強調要隨同她前往刑事房,被常公公話語阻攔,衛澤做出駭人的舉動,差點掐死了常公公,當時她不明白一向溫文爾雅的衛澤為何會過激至此,如今想來,皇上將她喚去刑事房,怕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如果有人在其間,將她當做同犯咬了出去,那麼此時的她絕對不能好端端地睡在琉璃宮,而早已經是那裡的階下囚了。
皇上對她沒有百分百的信任,這也是無可厚非,她原來就處在整件事情的漩渦中央,明哲保身都不容易,哪裡就真的能夠徹底撇清干係。
只可惜,除了那些根本不知道真相的宮人,剩下的嘴巴一個比一個賽蚌殼,撬都撬不開,倒是讓皇上徹底失望了。
“她的屍首呢?”汝月低聲問道,“芳華的屍首如何處置了?”
“自然不能留在宮裡,有處理她的地方。”明源帝不太樂意汝月的反應,那個一味欺騙她,讓她傷心的人死了,她不是明明應該開心,覺著是維護了她,為什麼她依舊傷心,傷心地大病,傷心地說不出話來。
汝月點了點頭,那樣一個人,確實不可能把屍體留在宮裡,多半也就是處理到宮外的亂墳崗去了,她記得芳華同她說過,家裡沒有人會惦記,回不回家都是一樣的,說這些的時候,芳華臉上的神情,用淡然來掩飾傷心欲絕,她相信芳華不是所有的話都是騙人的,而那些話原本也沒有錯,雖說是將她套入了事先設好的甕中,可是她除了不能完成年滿出宮的心願,其他的都要比做宮女時,來得好許多。
生病的時候,皇上會坐在床邊看著她,要是換成以前,怕是做再美的夢時,都不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芳華,芳華,是為了不想讓她再傷心一次,故意說了那些絕情絕意的話,當時已經預備要自盡的,生怕她親眼見到會難過,一定是這樣的,她看錯的不過是整件事情的走向,卻不是芳華那一個人。
“方才,月嬪要醒未醒時,叨唸著還有兩年零三個月,寡人一時還沒有明白,這會兒一想,那是你滿二十歲的日子吧,宮中規定,宮女不曾侍寢,不曾犯錯的,年滿二十可以遞上文書,要求返鄉。”明源帝認真地看著汝月,“月嬪的心裡還是在想回去?”
“臣妾只是在牽記家中的人。”汝月嘆息地說道,她已經察覺到皇上的不快,畢竟伴君有段時日,會得這般親密的兩個人,要是這些都看不出,真是木知木覺了,可是她不會勉強自己說不想家,敢問天底下,有誰會說漂流在外多年之後,沒有想過家中,哪怕那裡未必留著叫人愉悅的記憶。
“寡人記得你說過,家中還有父親和小妹。”明源帝曾經想過,汝月這般思念家人,如果可行,等將她的品階再提一提,就去將此事辦了,從宮中派兩個能幹的人,將她的家人護送到帝京來,在宮外買一處宅子,安住下來,雖說不是什麼為官為將的背景,那也是清清白白的孃家人,沒什麼過不去的。
結果,出了方佑天非要認親這一出來,叫人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