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平日裡藏著私房的地方急急忙忙地告訴了黃公公,盼著能在關鍵時候,在太后面前說兩句好話,至少能夠賴活著。
“要是還有氣,給找個太醫看看,哀家也不愛看出人命的事兒,對了,給汝月也找個太醫,病成這樣怕是沒個三五日都不得好,眼見著就要到開春節,哪一天少得了人安排大小事宜,別耽誤了就是。”太后經過這一番鬧騰,把心口那把無名之火發洩得差不多了,“黃公公,先頭說的幾個小宮女,帶上臀來,讓哀家看看。”
黃公公見太后沒有再追究如意的事兒,暗暗鬆口氣,平白拿了幾百兩銀子,至少也保了條小命下來,匆匆將幾個小宮女給帶上臀來:“其他的都還好,有一個燒傷了臉,不敢進來,怕驚到太后。”
太后的目光在幾個小宮女之間轉了一圈,發問道:“燒傷臉的是不是那個叫芳華的,一起帶上來,哀家難道還會被一點小傷驚嚇到不成。”
儘管有了心理準備,芳華被帶到面前的時候,太后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原本粉雕玉琢的臉頰上,燎了兩個大泡,半張臉都高高地腫了起來,眼睛擠成一條縫似的,規矩還是學的很好,進來先給太后行禮請安,又指了指嘴巴,黃公公解釋說,連帶嗓子都燎傷了,沒法子說話。
太后瞧著她變醜的臉,還覺得順眼些,不解地問道:“不是說沒有人員損傷,都早早地逃出來,怎麼就她傷成這樣子?”
黃公公本來不想給芳華平白無故說好話,可是眾目睽睽之下,當時也不止一雙眼睛看見,瞞不過去:“回太后的話,據說是她先發現了火勢,拉著比她年紀小的兩個逃命,跑在了最後,房梁著火倒下來,壓著了些。”
“哦?這孩子居然還有些善心。”太后讓芳華又往跟前走了些,瞧著傷勢挺重,嘆息道,“好端端一個美人坯子,怕是以後要落下疤痕了,哀家責罰你去膳房事出有因,如今你為著救人弄得自己破相,哀家倒覺得你是可用之才,不用回膳房了,回來正臀做事,不過破相之人不能在人前,你的女工手藝尚且過得去,就在後頭幫著汝月做針線,你覺得可好?”
芳華口不能言,給太后磕了兩個頭,算是謝恩了。
等眾人都散了,汝月由秋葵扶著再送回屋子裡,秋葵先前在太后面前受了氣,恨聲道:“替你說兩句話卻落個不是,下次這種好人做不得。”
汝月軟軟地笑起來,一隻手有氣無力地搭在她肩膀上,絲毫不見病中的愁苦之相,細聲道:“等我好了,再重重地謝你就是。”
“嘴巴上謝來謝去的沒意思,你把上次得來的賞頭給我,我才罷休。”秋葵也不同她客氣,直接開口要東西。
“是不是容妃給的那隻金鐲子,回頭就給你,留著又不能戴,還是個累贅。”汝月得了皇后賞的事情,沒有其他人知道,一猜就知道秋葵眼饞那隻大金鐲。
“那你可不許反悔的。”秋葵見她這樣容易鬆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白拿你的,上次你說喜歡我那支玉蘭花的玉簪子,我和你換一換,方才見你在太后面前病得像是要嚥氣似的,怎麼一回來反而喜滋滋的?”
“都病成這樣,喜從何來?”汝月反問道。
“說這話是把我當外人了,你帶著的那個小徒弟被貶黜去才幾天功夫,一場火,她又給回來了,別人是沒這本事,也沒這運氣。”秋葵突然住了嘴,眼角餘光瞧見芳華已經跟著進來,背地裡說說就罷了,當著人面說總是不妥,她訕訕一笑道,“既然你有個伴兒,我就不多留了,回頭你記得答應過給我的。”
“不會忘記的。”汝月突然咳嗽起來,咳得嘴唇都裂開,隱隱見了血。
“太醫一會兒能來,你躺著就是。”秋葵又多看了芳華兩眼,心底為她稍稍可惜了下,原先的長相怕是等傷好了,也不能恢復到七八分。
芳華趕緊上前來扶汝月,汝月反過手來,卻是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我沒事的,就是看上去有點嚴重罷了,倒是你,臉上痛不痛?”
芳華說不出話,想笑都笑不出來,汝月轉過身,將妝臺邊的銅鏡啪得扣到桌上:“別去看鏡子,等好了再說。”
芳華開口了,嗓子微微啞,卻不至於真的不能說話:“我不在乎這個,能治就治,不能治也少了麻煩。”
“才多大的年紀,怎麼能不能治。”汝月雙手將她的小臉捧起來,“昨天要是早些塗了膏藥,不至於看起來這樣糟糕。”
“如果不是看著糟糕,我又怎麼能夠回來姐姐身邊,有付出才有回報。”芳華看著汝月的眼睛,“倒是姐姐為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