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汝月見她走路的時候,腿腳有些軟,輕聲關照道,“突然暈倒是病體的先兆,馬虎不得,你也別拿自己身體不當回事,回去有機會找個大夫看一看才是正經話。”
“是,多謝妹妹提點。”雲歡雖說是醒了,手啊腳啊的好像還不屬於自己身體,有些不受控制,汝月在旁邊攙扶著走路,畢竟借力好過許多,又聽她說了一通貼心話,心裡頭頓時熱拉拉的,想著以前也聽其他姐妹說過太興臀的汝月,性子溫和有禮,十分好相處,暗暗又多讚了兩句。
汝月藉著要送雲歡的檔口,讓芳華先回去,走在去丹鳳宮的路上,也就不那麼彆扭了。
雲歡幾次想開口問她話,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嘴巴張了合,合了張,汝月偷偷看在眼裡,已經猜到她想問什麼,索性替她說了出來:“皇后與太后後來並沒有在問你說的那些糾纏。”見雲歡有些不相信,就將雙玉落入荷花池,回來哭鬧被太后責罰的事兒也挑要緊的說了幾句,正好又順著太后方才的意思,將此事按照太后決定的散播出去。
雲歡聽得有些暈乎乎的:“那皇后也沒有責怪你們那裡的宮女了?”
“是,皇后娘娘很和善,沒有計較這些。”汝月用了和善一詞,再琢磨一下當時皇后的神情,忍不住私底下苦笑了一下。
雲歡放下大半的心,手腳隨著走動也漸漸放開來,話匣子一開啟,熱情地問了問太后近日喜歡吃什麼喝什麼,汝月耐著性子都一一回答,兩個人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丹鳳宮的門口,雲歡的話語聲愕然而止,眼睜睜看著一格格的階梯,不想往上走。
汝月大致有些明白她此時的心情,生怕回到丹鳳宮裡,皇后再指責她的不是,沒有催促,在旁邊安靜地等了一會兒,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過去,雲歡勉強衝著她一笑道:“你看看我這沒出息的樣子,都沒事回來了,又要擔心別的。”
“沒事的。”汝月只說了三個字。
雲歡感激地點了點頭:“皇后娘娘還在等著你回話,我不能耽擱你的要緊事情。”
臺階高處傳來一聲輕咳,汝月一仰頭,見到另個跟著皇后的宮女,她看了看她們,飛步下了臺階:“可算是回來了,皇后娘娘唸叨你幾次了,還讓我來門口接你。”說著話,將雲歡的手臂接過來,衝著汝月笑道,“還勞煩妹妹送她回來。”
“這是雲琅,我們倆是親姐妹。”雲歡一心要替汝月說幾句好話的樣子,掙不過雲琅那只有力的手,被拖到另一邊。
雲琅多看了汝月一眼才道:“妹妹先進去見皇后娘娘,我將我這妹子安頓一下。”
汝月來不及說話,姐妹兩個拉扯著就走開了,她輕輕嘆口氣,原先想著可以有個臉熟的人陪著,看來是不可能了,丹鳳宮的臺階真夠高的,汝月緩步而入,讓門口的宮女先行通稟,站了好一會兒,那名宮女才回來領人。
一路上,汝月始終低垂著頭,目不斜視,只看著自己的步子,緊隨其後,一直被帶到皇后面前,皇后沉聲道:“本宮說過讓你來是來領賞的,你怎麼一副受罰的樣子,本宮倒有些為難了。”
“皇后娘娘說笑了,婢子並沒有做過什麼值得領賞的事情,要是皇后娘娘真的賞賜了,婢子心中有愧的。”汝月恭恭敬敬跪下給皇后行了個禮,“婢子來是因為皇后娘娘要婢子來一次,並不是來討賞的。”
“本宮一向是個賞罰分明的人,該賞該罰心中都很清楚,絕對不會混淆的。”皇后語氣和善地說道,“不用過於拘禮,你且起來,站在一邊說話就是。”
雲琅從偏門而進,走到皇后身邊,湊近低聲說了幾句話,皇后聽完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些:“是你把雲歡送回來的,本宮就說你是個有心的孩子,又會做人又會做事的,抬起頭說話。”
汝月依言緩緩抬頭,隨即一怔,她見到自己繡的那個荷包正放在皇后手邊,顯然剛才說話的時候,皇后的手指還在摸索著荷包上繡的圖案,平日裡就算是太后喜歡這些小零小碎的東西,也沒有這樣上心的,更何況她做起來很方便,太后都是挑著全新的在用,這樣子對待一件半新不舊的小繡品,還真是稀罕。
皇后留意到她的目光,將荷包拿了起來,低笑著道:“本宮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見到這個,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皇后娘娘以前見過類似的東西嗎?”汝月問得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
皇后輕嗯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了,她的目光遠遠地落開去,像是有些迷茫,又像是有些惆悵,還夾雜著幾分的不甘,糅合在一起,讓人覺著有些彆扭。
雲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