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如今收養在太興臀的那個方家的孩子,算來是娘娘的表弟了,真是一個著眼不見,就能躥上房揭瓦,太后又是歡喜又是犯愁的。”
“銳兒還是那副精力過剩的性子,不是說送去學堂,他念書可好?”汝月想到方銳的樣子,可惜太后看的緊,不讓他過來玩耍,約摸是怕他多動愛鬧,萬一傷著了她總是不妥。
“他最是聰明的,每日裡夫子教的那些,都能過目不忘,起初時,太后還不太相信,結果他當著太后的面一字不落地背誦下來,連著七日,太后才算是相信那些夫子和跟隨他去的小太監,沒有虛報事實,所以也更加疼惜這孩子了。”秋葵說著話就重重嘆了口氣道,“太后有時候也像婢子這般嘆氣,說起那不爭氣的大臀下,那次來也不知道同太后說了什麼混賬話,把太后氣得夠嗆,後來他倒是識趣,好一陣子沒有來了,聽說皇上朝務繁忙,沒有閒心來管他,他又樂得逍遙自在去了。”
汝月還沒接上口,有人在門楣邊輕輕敲了兩下,卻是婷婷嫋嫋的樺月,樺月在太興臀也小住過一段日子,自然是識得秋葵的,也算是客客氣氣地喚了一聲姐姐,秋葵知道她的身份,不看僧面看佛面,衝著她行了半個禮。
汝月是沒想到樺月這一次真的住了下來,而外祖父居然都沒有來宮中一次,由得樺月自生自滅似的,她那一晚受了點教訓,又看著情形對她實在不利,而汝月才是她的親姐姐,於是有些牆頭草兩邊倒,見著汝月也是有規有矩了,皇上過來的時候,她要是在跟前,還曉得及時退開地遠遠,不再惹汝月動氣。
就連烏蘭都私底下笑著說,方老爺子請了這許多的老宮女教來教去的,還不如讓如妃娘娘親自點撥一下,半個月在琉璃宮待下來,看起來還算是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了,樺月怕是底子有些弱,儘管穿金戴銀的,衣服料子也是宮裡頭最好的盡數給她,也離著大家閨秀有段距離的。
不過,汝月見她這般,已經算是欣慰,做妹妹的真要是趁著姐姐懷胎不便時,鳩佔鵲巢,跟了皇上,入了後宮,成了嬪妃,傳出去絕對不是美談佳話,活生生的就成一段笑柄,汝月也不會主動去問,樺月那些招數到底是誰教的,想來也不會是她那個才相認的外祖父,畢竟那是本朝元老,一品大員,沒有這樣低階的品味。
烏蘭還是對樺月沒什麼好印象,見她嬌怯怯的樣子,就忍不住會想到她試圖想要壓制汝月一頭的狂狼樣子,即便是有所收斂,也絲毫不能改觀,當下輕哼了一聲,只當是沒有見到她出現。
樺月臉上有些尷尬的神色,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她在琉璃宮中,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外公求援,盼了好些天也沒將救星盼來,有些死心了,當年她也盼過姐姐,盼過父親,每一個最親近的人總是一盼不回頭,半夜裡頭,噩夢驚醒,她坐在床頭,默然不語,想著自己大概就是天生會被遺棄的命數,也怪不得旁人了。
“姐姐。”樺月小心翼翼地喚了聲。
秋葵也沒放過她,直接指點道:“這是在宮裡頭,便是你的親姐姐,也一定要換娘娘,她是皇上的如妃娘娘在前,然後才是你的姐姐。”
“秋葵姐姐說的是。”樺月低聲回道。
“是我應吮了她的,上一回外祖父來,也說要跪拜的,讓我給阻了,畢竟是自己的親人,出了琉璃宮再講這些規矩吧。”汝月替樺月解了圍,“要是去了太興臀,你便不能喊錯,否則太后老人家最是講究這些的,罰你個犯了宮規之錯,面子上頭就抹不開了。”
樺月趕緊點了點頭道:“是,都聽姐姐的安排。”
烏蘭回過身去沏茶,沉著臉想,要是那幾天沒有見到樺月的樣子,這會兒見著她卑謙的樣子,沒準還能夠被矇蔽了過去,可惜啊可惜,怕是她這輩子要做些改觀都很難了。
汝月挑了些不痛不癢的話,問了秋葵,秋葵很是耐心都一一答了,樺月在旁邊也不敢討坐,一個屋子裡頭只有汝月坐著。
門外頭,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地過來了,琥珀神色焦急地進來,張口便道:“娘娘,娘娘,皇后娘娘的鳳架已經到了琉璃宮宮門前,請娘娘起身接駕吧。”
汝月坐在那邊,有些許的發呆,自從她將雲歡從丹鳳宮皇后身邊討要了過來以後,皇后和她算是達成了某種的默契,她的位子暫時威脅不到皇后,而皇后要忌憚的也不應該是她首當其衝,兩個人算是和平相處下來了,如何到她即將要臨盆了,皇后卻大模大樣,直接到了琉璃宮外,還等著要她去接駕,她這會兒走路都是龜速的,如何能夠走這樣長一段路去接駕。
不過,皇后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