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裡頭已經是空空如也。
“或許,中途被人倒了,也不是什麼精緻美味的山珍海味。”汝月努力不讓自己去想皇上的樣子,不去想他溫柔地將她抱入懷中,低聲說的那些話,手臂緊緊收攏時,她分明察覺到髮絲裡頭,有溫暖的溼氣,她知道他的心意,她全都知道,所以她對皇上,留下的只是心疼,心疼得不能自已。
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從一個銳利囂張到極致的傷口,漸漸收攏成紮在心口的針尖,猛一看不過是小小的圓點,只有自己才曉得痛入心脾,牽連著全身,恐怕是此生都不會痊癒的致命之所。
她想念那個男人,那個明明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君王,在她面前卻坦蕩蕩的露出脆弱的神情,那些糾葛,那些灰心,那些她以為自己輸了的日子,不過是輸給了感情,輸給了她對於他的感情,她早就說過,一顆心既然決定付出去,就沒有再打算收回來。
“婢子猜想,皇上一定很高興的。”烏蘭說完這句話,趕緊地閃身去了灶房收拾。
汝月一個愣神,緩緩的,緩緩的笑起來,要是他真的吃了,那麼她也會很高興,即使沒有見面,也算是相互傳達了思念之情。
汝月小歇了會兒,在烏蘭以為今天可以太平點兒的時候,衛澤徑直從外頭走了進來,
“衛大人。”守在門外的烏蘭瞧了瞧衛澤身後,跟著的不是明月,而是個臉生的太監,“娘娘正在休息。”
“我們不急在一時,門外等候便是。”衛澤繃著一張臉,難得的嚴肅。
“婢子去給衛大人沏茶。”烏蘭猜想跟在後頭的那個應該是樺月身邊的太監,是因為對衛大人不信賴,所以要跟條尾巴,真是可笑。
衛澤坐在門口,緩緩地喝下一盞熱茶,那個太監有些等不住了,尖著嗓子催促道:“衛大人,皇后娘娘還在等著訊息,不如讓這個宮女去喚醒瞭如妃娘娘才是。”
“你也知道里頭的是如妃娘娘?”衛澤揚起臉來,看了看他,臉上似笑非笑的樣子,眼底卻有股子寒意,“皇后娘娘尋她問話,也是要斟酌再三的,如何你就能指使著,不讓娘娘休息?”
那個太監的臉色發白,說起話來更沒底氣了:“要是不喚醒如妃娘娘,勢必就會讓皇后娘娘久等,要是皇后娘娘一個不悅,指責下來,小的哪裡承擔得起。”
“我有說過要你承擔嗎?”衛澤根本是懶得多看他一眼,半合了眼簾,睫毛修長,側面而望,眉眼之間一片清冷,偏生五官線條又如峰巒起伏,俊美無濤。
烏蘭多看一眼,都覺得心口砰砰亂跳,那個太監得了衛澤這句話,才算是放下了心:“小的怎麼能夠同衛大人比擬,衛大人如今可是皇后娘娘面前的紅人,說一不二的。”
“如若我是說一不二,你又算個什麼東西。”衛澤根本就沒打算留一份餘地下來,直接嫌他太過聒噪,一句話就等於直接掐中他的脖子要害,然後,靜悄悄的一片,沒有人再說話了。
汝月起身的動靜一響起,烏蘭趕緊給衛澤行了個禮:“衛大人請稍等,婢子這就進去通報。”
不曾想,汝月在裡頭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不用通報了,這昔時宮連宮門都被拆了,還用得著這些虛禮嗎?”
衛澤方才一直板著的臉,忽而放鬆開來,唇角微揚起:“微臣擾瞭如妃娘娘休息,真是多有得罪。”
那個太監才算是等到了機會似的,衛澤才進門,他硬生生地將烏蘭往後擠開,緊挨著也進去了,烏蘭在後頭搖了搖頭,真是什麼主人養什麼下人,皇后娘娘身前就沒有一個知書達理,能夠上臺面的。
汝月顯然已經醒了一會兒,眼中沒有才睡醒的那種怔忪,清明一片:“衛大人請坐。”
衛澤再她正對面的椅子坐下,汝月又看了看那個太監,衛澤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肖公公。”
汝月適當地點了點頭,果不其然,樺月對衛澤的信賴還不足以讓他單獨過來見她:“不知衛大人所來是為何事?”
“如妃娘娘和還記得,昨日微臣陪同皇后娘娘來時,皇后娘娘說過,為了逢凶化吉,請如妃娘娘用舌尖之血抄錄十卷法華經之事,皇后娘娘生怕如妃娘娘貴人多忘事,特意叮囑微臣來看一看如妃娘娘可否已經在抄錄之中。”
烏蘭忽然明白,娘娘為何一大清早就坐在窗臺前抄錄佛經了,難不成娘娘要成了半個神仙,早早地猜想到皇后娘娘會派人過來檢閱,要是娘娘沒有事先準備,豈非又落了一個虛與委蛇的罪名。
汝月淡淡一笑道:“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