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真本事,那些侍衛先是慌亂,待看清楚來的是方將軍的夫人,反而暗暗鬆了口氣。
今天的場景,便是皇上親自過來都必然又要多費許多口舌,還要礙於種種宮規,而這位方夫人是當今新皇后娘娘的親舅母,要是她肯站在長輩的身份上頭勸解開了,那麼大家就當成沒事人似的,散了就好,兩頭都不得罪更好,所以立時自動分在兩邊,讓方夫人如入無人之境地走過去,彎下身來,將食盒給撿拾起來。
樺月一怔,綠雲從開始時,就控制住烏蘭,生怕她去哪裡搬救兵,沒想到這要來的沒來,不該出現的卻站在眼前,她是不知道舅母從邊關回來的事宜,如何回來也不將住在丹鳳宮裡頭的方銳表弟接走,那個孩子簡直是個猢猻投胎,一刻都不見消停,半刻沒讓人看著就能上房揭瓦,皇上來一次,他也不忌諱,能夠四肢都巴在皇上身上,連聲喚著要去看弟弟看弟弟,皇上居然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陪著她喝完一盞茶,就帶著方銳去了太興殿,回來時,卻是常公公送回來的,只說皇上又去御書房辦理公務,把她氣得牙根都發痛。
方銳明明是她的表弟,如何胳膊肘往外拐,那個是他勞什子的弟弟,同他又沒有半分的血緣關係,這一下倒好,表弟還沒來得急送走,與祖父各種不對付的舅母又出現在眼前,樺月的喜好習慣都隨著方國義,方國義素來不喜歡這個兒媳,連帶著她也看舅母十分不順眼。
薛綽華已經按著規矩給她行了個淺淺的禮,樺月知道已經十有八九佔了上風的局面,因為舅母的出現給打破了,臉色十分難看起來:“你說這食盒是你從昔時宮帶走的?”
“不過是來求一飯一菜,一啄一飲,如妃娘娘替臣妾打包了帶回去吃而已。”薛綽華只當什麼都看不出來,清楚地回道。
“信口雌黃,這個食盒是本宮在皇上的案桌上頭看到的,本宮還知道是如妃送過去,想讓皇上吃了以後,念起往日的舊好,可笑之極。”樺月一口就給你否認了。
“興許是方將軍夫人看錯了,宮裡頭相似的食盒也是很多的。”綠雲十分會討巧說話,
“真的是給臣妾吃的。”薛綽華不知道順著臺階下來,再正兒八經不過地反駁道,“臣妾看來還要陪如妃娘娘給一個新的食盒了。”她抬起眼來,不推不讓地笑著問道,“皇后娘娘何苦與個食盒動氣,它是死物,哪裡懂得得罪不得罪的事情。”
“這裡是昔時宮,不是閒雜人等可以任意進出的地方。”樺月頓悟了,這位舅母擺明了不是來幫她的,正巧是趕著要來解救汝月的。
“皇后娘娘不是也站在昔時宮的地界裡頭?”薛綽華笑得很和氣,根本不等再看樺月的臉色,將食盒全部拾起,放在烏蘭的手裡頭,“回頭再配個新的來,舊的也要收好。”
烏蘭將摔成幾瓣的捧在手裡,有些不明所以然,卻見方夫人衝著她輕輕眨眼,連忙應聲道:“是,是,婢子先去將這個收拾妥當了才來。”
烏蘭是一溜煙地走了,本來要懲處的物件都沒在眼前了,樺月想說的話變成了一根又粗又銳利的魚刺深深地卡在喉嚨裡,想吐都吐不出,想咽更咽不下去,一張臉慢慢地發紅了:“方夫人的意思是,如果本宮要治別人誤闖昔時宮之罪,那麼定然要將本宮也一併罰了進去才算公平周到?”
“臣妾絕對不敢有這樣的意思。”薛綽華連忙就否認了。
樺月被堵得一口氣差些上不來:“那麼本宮問你又是什麼意思?”
“臣妾的意思是,食盒是臣妾拿走的,娘娘在皇上那裡看錯了。”薛綽華又強調了一次,不過是蠅頭小事,這位新晉封的皇后娘娘都能這般小題大做,那顆心眼還真不是一般的狹小,便是比起那位鑽了牛角尖的前皇后表姐,更是不如了。
綠雲顯然比樺月還能早些領會到薛綽華話中的意思,從背後,很輕很輕地拉了樺月一把,樺月的身子一僵,約莫是也想到了,這會兒既然薛綽華在場,那麼原本準備好的這些後招一個都用不上了,既然如此,不如給了舅母面子,順著杆子慢慢往下滑。
“娘娘,方將軍夫人說的不差,興許是婢子一時眼花看錯了。”綠雲將過失直接往自己身上拉扯,“惹得皇后娘娘不悅,回去婢子會得自請領罰的。”
樺月頗不自然地說道:“如何這個也會看錯,差些冤枉瞭如妃。”
“是,婢子下次絕對不敢了。”綠雲的脖頸越垂越低,將眼中的怨恨之色草草地掩飾去了。
“既然如此,沒必要再坐糾纏,擺駕回宮。”樺月幾乎是咬著牙將這句話說完的,那些侍衛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