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
翻過四角,兩手空空,朱厚照難免失望。
“張伴伴告訴朕,民間成婚,喜床上都會撒堅果紅豆。”
豆糕本為自己準備,分給夏福,自然沒能吃飽。傳人送膳,更不可能。即便再任性,朱厚照也清楚曉得,內殿門關上,不到明早不能開啟,否則就是不吉。
事情真假,他說不好。若是敢做,言官的口水不論,兩宮都會氣得戳他腦袋。
看著朱厚照,夏福終於咬牙,也從袖子裡取出一個荷包。
解開繫繩,赫然是幾塊硬糖。
朱厚照眼神變了。
“你藏了糖?”
夏福低頭,事實上,不只藏了一袋。另外一袋,已在大明門外和彩輿中吃掉。
正有些後悔,怕天子不喜,耳邊卻傳來幾聲暢快大笑。
“陛下?”
“朕和梓潼必定合得來!”
一邊笑,朱厚照一邊拿起硬糖,自己吃一塊,往夏福嘴裡塞一塊。
咬著糖,豆蔻之年的小皇后臉色更紅。
吃完了糖,朱厚照精神更好,又從袖子裡取出一個荷包,裡面裝的卻不再是糖果糕點,而是一張描繪在薄絹上的海圖。
“朕記得梓潼說過,祖上曾隨船隊出海?”
夏福點頭。
“可認得此圖?”
“回陛下,妾不認得。”夏福搖頭。
“這樣啊。”朱厚照有些失望。
“妾的兄長或許認得。”
“哦?”
“妾家中藏有類似海圖,年少時,臣妾曾看過幾張。妾父親還曾教導三位兄長,祖宗傳下的本領絕不能丟掉。哪怕一輩子不能登上海船,隨船隊出海,海圖和認圖畫圖的本事也要傳下去。”
說著,夏福自頸上取下一塊雕鑿成方形的香木,正反兩面,均雕鑿著簡單線條。
“這塊木牌是祖上傳下,是從海外得來。聽妾父親說,木牌兩面的圖案合起來,能找到一座小島。”
朱厚照立時起了興致,拿起木牌,湊到火燭前細看。
奈何年代久遠,紋理有些模糊,非專業人士,怕是看不出個五四三二一來。
“除了海圖,國丈還會些什麼?”
“妾的父親會造船。”
“造船?”
朱厚照很吃驚。
“不是真船。”夏福解釋道,“用木頭雕鑿,小臂長短,船身和桅杆都能拆卸,妾的長兄手藝更好。”
聽著夏福的話,朱厚照眼睛更亮。隔門喚谷大用和張永,將暖閣內的木船取來。
“陛下,開門不吉。”
“從窗戶遞。”
谷大用&張永:“……”
無語半晌,兩人互看一眼,無奈之情溢於言表。
天子有命,還能怎麼著,唯有遵旨。
北鎮撫司內,燈火通明。
錢寧等人已歸京幾日。牟斌看過物證,親自審訊過疑犯,仍遲遲沒有動作。
趙橫兩人帶回的腰牌路引,直指晉王。
錢寧帶回的人證,卻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