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為?”
朱厚照冷笑,令殿前禁衛和大漢將軍抬出十隻銀箱。
“諸卿看好。”
離開龍椅,走下丹陛,親手掀起箱蓋。
“看仔細,再同朕說話。”
箱子裡裝的,不是金銀玉器,而是珍珠珊瑚,字畫竹簡,以及三足青銅鼎。
“這幾本冊子,諸卿應該沒忘?”
朱厚照一邊走,一邊掀起箱蓋,到最後一隻木箱前,停住腳步,令張永捧出兩本冊子,送到直諫的朝官面前。
“前戶部右侍郎為何流邊?”
“江南剿匪所得少去之物,眾卿可還記得?”
重新走上丹陛,站在龍椅前,朱厚照脊背挺直,氣勢彰顯。
“休要同朕說什麼奸佞讒言,降罪忠直。也別和朕講什麼暴行無道!”
雙手負在身後,十指攥緊,朱厚照聲音漸高。
“朕真成了暴君,也是你們逼的!朕說過,這一次,誰再敢伸手,朕不介意留下暴虐之名,殺他全家,夷三族!”
此言一出,群臣駭然,內閣三位相公登時變了臉色。
“陛下!”
“陛下息怒!”
群臣下拜,正要出言規勸,朱厚照壓根不給機會,袖子一甩,大步走出奉天殿,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說朕無道?
好,無道給你們看!
多站一會,多吹吹風,腦袋清醒過來,就該知道大明江山誰做主。
領朝廷俸祿,吃百姓供養,該怎麼做,心中必須有數!否則,朕不介意多抓幾個。
殺雞儆猴,如果猴子不知悔改,照樣會腦袋搬家。
離京不到六日,楊瓚憂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
萬幸的是,朱厚照學會剋制,抓人卻未殺人。但對朝臣而言,頭頂懸刀,往往比血濺法場更為可怕。
楊瓚教導的厚黑學,被朱厚照重新做了註釋,從另一個角度理解。
熊遍歐亞,橫跨大洋,直接熊到新大陸,實現大明中興的正德皇帝,終於歪到正確角度,現出“暴君”雛形。
與此同時,楊瓚一行抵達興州後屯衛,取出調兵虎符,未受太大阻力,便整齊隊伍,繼續北上。
原本,楊瓚還存幾分擔心。天子可以提醒,受到阻力定然不小。
只沒料到,此地指揮使是個能人。聞聽京中訊息,藉口將晉王妃的兄弟灌醉,丟到雪地吹了半宿冷風,隔日就病在榻上,全身發熱,燒得稀裡糊塗。
這種情況下,別說找麻煩,活動兩下都成問題。
“多謝楊指揮!”
“楊僉憲客氣。”衛所指揮抱拳,道,“如非不能擅離,本官亦要同僉憲北上,共御外敵!”
楊瓚再次謝過,沒有多留,當日啟程,領千人趕往營州衛。
“連日大雪,行路艱難。軍情如火,不容耽擱。不如就此分兵,楊賢弟率五百人往順義,我同顧兄往平谷,在鎮虜營匯合。”
“沒有虎符,恐將兵難以調動。”
“無礙。”謝丕道,“有天子手諭,監軍牙牌,再有谷公公同行,事情應該不難。”
韃靼侵擾密雲的訊息,早傳到營州。
死咬住不調兵,監軍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