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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一幼子,兒孫發北疆戍衛,五代不赦。”

群臣都沒料到,升殿當日,天子不問諸事,先下敕令。

唯內閣三人表情平靜,似早有預料。

“敕升英國公世子張銘錦衣衛僉事,為副總兵官,率京衛兩千馳援鎮虜營。命會昌侯孫銘領奮武營,設防牛欄山。”

“下章程兵、戶兩部,諸事俱備,不得延誤!”

敕命下得太急,群臣未有準備。有兵部官員想要出列,立即被同僚拉住。

後者搖頭,示意三位閣老。

前者蹙眉,正自不解,忽見李東陽出列,平舉笏板,朗聲道:“臣等遵旨,陛下聖明!”

戶部兩次地震,尚書韓文之下,侍郎僅存一人,辦事官員少去大半。不及填補缺額,遇京衛北上,忙得腳不沾地,生生累病。

此時,韓尚書告病未朝,李東陽掛戶部尚書銜,出列領旨,部中上下誰敢反對?

閣老率先表態,別說戶部,兵部也不敢有二言。

本該商討幾日的敕令,三下五除二,乾脆利落,當殿敲定。

驚訝過甚,群臣尚未回神,刑科、兵科先後有給事中出列,以災異劾南京六部及都察院官員。

“孝陵遇雷,水旱地動連月不絕,禮部條奏災異。”

“臣等竊觀,災異之相,皆有微意。”

“北者,夷狄為患,虜賊叩邊,百姓塗炭。將兵死戰,糧餉難濟,邊患至今未解。南者,鹽法敗壞,南京六部留中不報。將老之臣不安其位,索賄弄權,顛倒是非,指賢為佞,引天示警,落雷焚木。”

“今以災異劾南京吏部尚書林翰,戶部右侍郎陳金,太常寺卿呂等,國子監祭酒章懋不職,請俱罷黜。”

“劾南京工部侍郎葉贄,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史雍不法;南京光祿寺卿胡諒,浙江按察使李善,參政李文安,唐錦舟侵克災銀,請移文巡撫官核實其罪,下有司逮問,俱罷官追銀,依律懲治!”

閣老要收拾一個人,無需親自動手,自有學生部科官甘為馬前卒。

六科彈劾,不過是開胃菜。

縱能定罪,依律嚴懲,也不過是罷官去職。

戴銑遞送的奏疏,才真是要命。其中例舉南京六部及三法司種種不法,皆查有實據,尤以都察院為最。

不知曉內情者,都會以為戴給諫剛正不阿,身染誣名,歷經起伏,愈發嫉惡如仇。

唯有戴銑自己清楚,旁人都是幌子,史都憲才是最終目標。

經歷前事,戴給諫輕易輕易不信同僚。從寫好奏疏到遞送入京,未經南京衙門,只請南京守備太監傅容相助。

反正要得罪人,不如得罪個遍。將六部三法司一起拉上,人數多了,彼此猜疑牽制,反倒更加安全。

就算要報復,也要等風頭過去。屆時,他是否留在南京,早成未知數。

況且,彈劾範圍越大,呈至御前,才會更有說服力。不至被他事壓下,留在文淵閣落灰。

只不過,戴銑萬萬沒有想到,這封奏疏,遠比想象中力度更足,掀起的風浪更大。

陰差陽錯,藩王安插在金陵的釘子,都被連根拔起。

歷史上,戴給諫死在劉瑾之手,廷杖之下。這一回,彈劾奏疏遞到京城,劉瑾奉天子之命,親自安排番役南下,護衛戴銑北上。

該說是歷史慣性,有關聯之人總會“走”到一起,還是老天惡作劇,開出這樣的玩笑?

無論哪一個,彈劾遞至御前,天子震怒,風浪驟起。

朔風吹至金陵,今歲冬日,將比往年更冷。

薊州

楊瓚率領五百人,繼續在城頭堆雪築牆,令役夫拆毀城內廢屋,削減木樁,在城外地堡佈防。

黍谷山戰況不停傳回,才氏兄弟陣亡其二,趙榆谷大用帶傷禦敵,顧卿顧鼎分領一隊騎兵,在韃靼側翼騷擾,意圖拖延時間。

謝丕顧晣臣幾日未眠,領傷兵全力建造投石機,運上城頭,預備一場大戰。

李大夫主動找上楊瓚,令徒弟抬出兩箱藥粉。

“入師門時,曾立誓救死扶傷。現如今,賊虜肆虐,害我百姓,老夫幾次破誓,死後被祖師斥責,亦無悔無憾。”

疲累交加,楊瓚雙眼佈滿血絲,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來。收下藥粉,拱手向李大夫致謝。

待師徒幾人走下城頭,一名力士來報,入城避難的百姓中,發現可疑。

“裡中村民證實,此人來歷不明,且非薊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