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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情緒起伏明顯的人如果被激怒了,那爆發的怒火就會像噴發的火山一樣無法壓制。盛燃火焰般的赤紅的魔力正在以飛快的速度蔓延。潦草的魔方陣積蓄著大量的魔力,隨時準備著噴出熱烈的火焰。
“這傢伙不是真的瘋了吧?居然敢這麼粗獷的驅動火焰法術……這個規模的法術如果失控了可是會把他一起捲進來的。”
遠在數公里之外的莉琪在遠方觀察著法術士驅動法術的動作,稍顯頭疼的嘟囔著:“二、四、七……一共十三——這傢伙不要命了還是怎麼的,難不成他真想來一發所謂‘高貴的自我犧牲’麼?”
人類的想法來源於經驗,所以大部分“知識”可能主要都來源於經驗的積累以及對現象的觀察。人類首先本能地透過觀察掌握一些基本原則——這未必正確——隨後可以依據這些推理出其餘知識。
可是法術並非透過簡單的經驗積累就可以掌握,也許經過不斷的訓練能夠掌握簡單的施法手段,但這樣絕對沒有辦法更加深入的進行了解法術的原理。這就像數學一樣。越深入的知識越是抽象。
利用“知識”獲取“技術”,透過“技術”產生“現象”——法術最終實現的是一種有違常理的現象,而不是具象的結果。
也許可以這麼說。法術不可能是施法者“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的技巧,它能夠產生的具體現象是有一定原則的。將體內的精煉魔力作為能量供給,透過固定的演算法編制出相應法術的結構,從而製造法術的現象。
辨識原理。解讀概念。從而瞭解法術的基本原則——現代法術研究一直致力於解明一個法術之所以能達成具體效果的緣由。相較之下,古式法術則是一些知曉效果,卻未必能解釋原理的技術。
比起還停留在技術層面的古式法術,現代的新式法術比它們的原理更加清晰,結構也嚴謹了許多。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容易普及的法術教育,許多過去只能意會的法術現在已經成為教科書上嚴肅的原理。
理性的研究讓法術更趨於現實,法術教育的普及培育了數量龐大的新生法術士。他們也許沒有古代的同僚一般強大,可是龐大的基數確保了更容易發現有高階施法者資質的人。至於止步於簡單技巧階段的法術士學徒,他們的存在也讓法術的運用更接近世俗。讓法術得以更廣泛運用於社會各處。
這讓一些思想還停留在法術士高塔上的老古董大感不快,他們認為法術的普及是“玷汙了高貴的知識”。流派間的爭端由來已久,在新舊法術學派之間早已成為割裂兩方研究內容的巨大裂谷。
這樣的分裂導致了某個事件——那是被那些古式法術的研究者稱之為“高貴的自我犧牲”的事件。某個因為自身研究內容被新式法術學者否定的法術士失去了原有的地位,憤怒至極的他衝進了對方的研究室,使用火焰法術將自己與那個奪去自己一切的法術士以及一切研究資料化作了灰燼。
這樣的行為並不高貴,有的只是血與火,沒有一點“榮耀”在內。
因為那場大火燃燒的不只是研究室,還有許多無辜的群眾與他們的財產——在暴怒的情緒之下,法術毫不意外的失控了,本來只會燒死對方的灼熱彈變成了一瞬間就炸飛整個研究所的爆裂火球。
“柯特,衝上去直接攻擊他身邊的魔方陣,不要給他一點釋放法術的機會。”為了避免最糟糕的結果,莉琪讓柯特趕快行動起來,“從他右手邊第三個開始,沿著魔力流動的軌跡破壞它們。”
赤紅的魔方陣有些已經脫離了“潦草”的程度,幾乎連最基本的法術結構都難以保持,那個被憤怒矇蔽雙眼的法術士顯然沒有注意到那些地方,他還在一個勁的朝魔方陣注入魔力,讓其得以更快的成型。
“瞭解。”
柯特忍不住想要嘲笑自己這個勞碌命,可是現狀讓他嘲諷黑衣法術士的時間都沒有了。犧牲了法術的穩定性,高濃度的魔力讓魔方陣以最快速度完成,蘊含在內的威力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加危險。
玩火者必**,但他要是把別人一起拖進去就不好了。
長刀一振,以準備刺突的姿勢架好,柯特縱身一躍衝向了十幾步之外驅動著法術的黑衣法術士。他的身體猶如離弦的弓矢,前置的刀鋒就是射出的箭頭,黯淡的魔力凝聚於其上,讓鋒刃的威力倍增。
全力攻擊的架構完全忽視了迴避與防禦,也換來了更大的力量——搞不好會受點傷,可是總比這片貧民窟被炸飛要好得多。貧民窟的窩棚大部分是由木板與乾燥的稻草搭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