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這可真是要搞個大新聞了。
那些嗅覺靈敏的記者不知道是嗅到了警備隊被挫敗的訊息還是嗅到了那有毒的花香。就像蒼蠅一樣聚攏過來。現在就有一大堆的長槍短炮對著負責隔離的警備官,來自不同報社的記者正想盡辦法從他嘴裡掏出情報。
柯特有種直覺——這應該已經是確定的事情了,明天各種報紙的頭版頭條肯定會用聳人聽聞的詞報道這朵突然出現的樹靈。至於警備官們的身體健康——這種不怎麼重要的統計數字估計只會有名不見經傳的小報在意。
同樣是被報社記者詢問的物件,被從屋子裡帶出的居民心有餘悸的看著那朵出現在自己家附近的詭異植物。他們曾經對警備官讓他們大半夜裡離開自己的房子怨言不斷,但當看到那些警備官被一個個橫著從街區裡運出來的時候,他們終於知道自己如果不離開的話會變成怎樣的結果。
不過看那些記者一個勁的記錄著關於警備隊的負面報告,也不知道這些“不願透露姓名的a先生b小姐”會說些什麼。他很懷疑最後透過報紙傳達到其他不明真相的市民耳中時,還能剩下幾分“真實”可言。
莉琪曾經說過,無論是採取強制管控言論還是允許新聞自由的措施。最後呈現在眼前的事物都未必是“真實”。因為這些代表了某些階級利益的口舌和只有報告新聞的團體,都只是在述說自己的“真實”而已。
對此,柯特深以為然。
格羅斯泰德和貝亞特已經被趕來的支援人員送到醫院了。雖然格羅斯泰德已經陷入昏迷,貝亞特也是鐵青著臉。不斷顫抖著。但聽隨車的醫生說,不出意外的話,經過幾天治療他們應該就能恢復。
這個幾天以來都在忙於調查。一直沒有好好休息的警備隊二等官先生和他的屬下們總算能趁著這次“工傷”的機會好好休息一會了。不過當他們醒來的時候,可能還有更多麻煩在等著他們處理。
——至少現在。一個不認識的警備官作為接替他的代理已經到位。
柯特作為案件的親歷者,被勒令不許亂跑。他也樂得留在現場,看後續趕來的警備官們是如何處理這個案件的。除了格羅斯泰德的一干手下以外,他和警備隊中其他掌握權力的成員之間關係算不上好。
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鐵級傭兵而已,傭兵管理處這樣類似民團的組織涉入案件調查總是飽受詬病的,就算是傭兵管理處中擁有最高榮耀的那幾個重金級別傭兵都要忍受警備隊的白眼,更遑論是他?
關係不太好,柯特倒也不打算看警備隊的笑話——這些人在用他們的方式守護著這座城市的安寧,就算有些不一樣的觀點,也不是不能容忍的。比起隨意的傭兵工作,這些警備官要辛苦多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柯特感覺自己好像被人遺忘了。
不過這也怪不了警備官們,他們實在太忙碌了,短短一會有幾十個隊員被送進了醫院,人手一下就不夠用了。後續部隊還在陸續趕來,可是陷於人手真空期的警備隊員們實在抽不出人來搭理他。
一個傭兵出現在警備隊工作的現場顯得很是突兀,還好他沒有攜帶武器,穿著上也顯得和常人差不多。每次有記者走過來想要向他詢問些什麼東西時,總會被他一通瞎扯硬是把話題扯到了別的地方。
不過再在這裡傻呆下去,好像也沒什麼意義,柯特隨口和身旁的警備官打了個招呼,就爬到了路旁一棟建築物的二層眺望著遠處變得安靜的植物。這附近都是不高的房子,以這裡作為眺望點正好。
在他們耽誤的這些時間裡,那顆樹靈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遠遠望過去,已經看不出它原來的模樣了。
植物上的朵朵白花逐漸盛開,深綠的藤蔓逐漸被枝條上綻放出的點點白色覆蓋。先前瘋狂活動的藤蔓變得遲鈍,這些粗壯的紙條在長出白花的一瞬間就失去了顏色,變為一條灰白的枯枝垂落地面。
那些白花就像是它用生命換來的,每一朵白花的綻放就會讓它失去生命的活力。層層疊疊的白花肆意生長,龐然的植物本體則逐漸衰敗。按現在的速度,在這些白花全部盛開時,這棵樹靈就會迎來生命的終結。
“喂!那個傢伙——叫什麼萊茵斯特的!”就在柯特觀察著植物變化的時候,樓底下突然傳來那接替格羅斯泰德的警備官的喊聲,“你在上面幹什麼呢?快給我下來!你現在是重要證人,不能亂跑。”
看著立刻被記者包圍的他,柯特暗自嘆了口氣,他這身喊叫無疑是把他也拉進了記者關注的範圍之中。還好這個警備官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