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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醫生還在敲門:“快點吶,我還要趕去下一家!”

溫庭裕也在催促:“你快趕緊,隨便找個什麼東西遮住我的臉就行了!”

白言飛也沒工夫再跟溫庭裕解釋醫生的靠譜程度,他焦急的四下一環顧,看見電腦椅上有一條大花褲衩,也來不及多想,抓起來就一把按在溫庭裕的臉上。

溫庭裕臉上蓋著大花褲衩:“……”

這畫面太醉人,白言飛不忍直視,他痛苦地扭頭,奔過去開啟陽臺門:“來了!”

醫生來了,他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穿一件短袖的白大褂。他揹著一個自制的木頭藥箱,風風火火的,看起來就像那種八十年代的鄉村赤腳醫生。

老醫生脾氣挺急,一看見白言飛來開門,就吹鬍子瞪眼的嚷嚷起來:“催催催,電話裡催個屁!我給你趕過來了,你又唧唧歪歪的不開門!虧我還以為你真有急事,騎著電瓶車一路衝過來,半路上釘子都扎破輪胎了!”

他嗓門太大,鄰居被吵到了。

隔壁有人扔洗臉盆,破口大罵:“三更半夜吵個屁!再吵日你全家!”

憤怒的吼聲在夜空迴盪。

白言飛連忙把老醫生請進來:“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我有點事忙著,沒聽見敲門,對不住王伯了,回頭我給您賠輪胎錢。”

王伯繼續吹鬍子瞪眼:“人呢?誰受傷了?你女朋友?”

白言飛回頭一指:“不,是我男朋友……不不,男性,朋友。”

王伯一看,床上躺著一個手長腳長的傢伙,渾身是血,臉上蓋著一條花褲衩,直挺挺的,模樣跟死了似的。王伯臉色一僵:“小飛,我知道你兜裡沒錢,但是再窮也不能幹這種事啊。”

白言飛莫名其妙:“我幹了什麼事?”

王伯一指床上挺屍的溫庭裕:“你這不是假裝成女網友把男朋友騙到出租屋裡來搶劫殺人了嗎?我看法制節目的,最近這種案子好多,我跟你說,現在國家是為老百姓的利益著想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你態度配合……”

白言飛頭都大了,老年人都是這樣,電視新聞裡偶爾看到一些負面的東西,就絕望的以為這個社會沒救了。他把王伯往床邊推:“王伯您想象力太豐富了,上網的又不全都是壞人,也有我這樣的四有青年。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我的人品您還不相信嗎?我怎麼會幹那種事呢?”

王伯還在嘮嘮叨叨。

白言飛也懶得理他,直接說正事:“王伯,我朋友看起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的,就是被人砍了兩刀,傷口挺深,流了很多血。麻煩您看看,這種程度的傷勢要不要去醫院?要是您能處理的話,當然就最好不過了。”

似乎急於證明自己確實還活著,溫庭裕的手指動了幾下。

王伯坐在床邊,推了推老花鏡,仔細端詳溫庭裕的傷口。

白言飛給他解釋:“左臂一刀,左腿一刀。”

王伯若有所思:“這兩刀雖然不致命,但砍的挺深,幸虧躲開了要害,不然下場就難說了。下手的人應該是打算直接砍死你朋友的,下這麼重的手,他這是得罪誰了?”

白言飛知道王伯脾氣倔,如果不好好回答他的問題,解答他的疑惑,他不一定肯救溫庭裕。他眼珠子一轉,隨口就胡謅起來:“那個……說出來其實挺丟人的,我這個朋友是個花花公子,沒啥節操的,最近搶了一個東北社會大哥的馬子。社會大哥生氣了,放話叫人砍死他,剛才五六個人追著他砍了三條馬路呢。”

溫庭裕的手指緊扣住身下的草蓆,似乎在忍耐著不跳起來一拳打死白言飛。

王伯似乎接受了白言飛的說辭,又開始嘮嘮叨叨:“我就說吧,你們這些年輕人,整天不好好工作,只知道亂搞男女關係,知道現在未婚先孕和人工墮胎的比例有多高嗎?我早上看的保健節目說……”

白言飛眼看他又要長篇大論,趕緊眼明手快地打斷:“是是是,我朋友已經知道錯了。你看見他臉上的花褲衩了沒?那是因為他被社會大哥打得跟豬頭一樣,鼻青臉腫的不好意思見人呢。”

王伯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一聽白言飛這麼說,趕緊伸手要去掀溫庭裕臉上的褲衩:“唷,打得這麼慘?我來看看,鼻樑沒骨折吧?”

白言飛連忙攔住他:“別別,我朋友愛面子,剛才反覆提醒我不能給醫生看他的臉呢。要是我不聽話,回頭他打死我。”

溫庭裕聽著他們的對話,手指一直緊扣著草蓆,微微顫抖著,似乎隨時都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