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心中只是充滿了深深的挫敗感。
肖澤軒把這麼好的機會交給他,杜老師也處處耐心指點他,他卻沒能表現的讓他們滿意。性感冷豔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到底怎麼才能做到羅清秋那樣的收放自如,到底怎麼才能在鎂光燈下襬出那種冷傲犀利的眼神?
狂霸冰原雪狼到底是什麼東西嘛!
房間裡的人已經全都走光了,只留下白言飛獨自站在攝影臺上。
他嗷嗷嗷一陣亂叫,盤腿坐在地上痛苦地揪住自己的頭髮。他很累,很著急,而且心中充滿了挫敗感,這種挫敗感讓他很想逃避,他很懷疑自己今天到底能不能拍好這個廣告。這種自我懷疑讓他感到非常害怕,害怕的很想幹脆扔下這一大堆困難跑回宿舍去跟悠悠玩,跟他享受毫無壓力其樂融融的父子世界!
特麼的,他,他真沒用,真沒出息!
杜老師站在門口默默看著白言飛,眼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在鏡頭前找不到感覺,這是一名藝人最害怕的障礙,也是最必須度過的難關。藝人的一生都在扮演各種各樣的形象,有時是別人,有時是不一樣的自己,“扮演”就是一名藝人的存在價值,無論白言飛有多少靈氣,多麼擅長適應陌生的環境,多麼的討人喜愛,只要他無法按照要求去扮演出合適的形象,那他就什麼都不是。
而且,鍾子霖的那一番話,確實也給白言飛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影響,白言飛因為他的指責而無法再集中精神投入拍攝。他畢竟還太嫩了,對於輿論壓力和道德攻擊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力。杜老師也無意捲入A。S。E藝人的內部矛盾,他唯一有興趣的,只是想看看這個像一張白紙似的年輕人,到底會怎麼解決橫亙在自己面前的兩大難題。
白言飛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垂頭喪氣地起身走人。他還沒有吃晚飯,但現在一點都不覺得餓,只是覺得心裡很亂。半小時之後還要在這個房間裡繼續工作,他既不想去餐廳和杜老師碰面,也不想一直憋在這裡,只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只剩半個小時,他必須要找到將自己瞬間變得性感冷豔的竅門。
威哥不在外面,白言飛渾渾噩噩的,下意識就坐電梯去了六十層。夜晚的藝人宿舍走廊十分安靜,他刷卡進門,剛一開門就聽見一個雀躍的聲音:“爸爸!——”
悠悠朝他撲了過來,一頭栽進他懷裡。
白言飛吃了一驚:“悠悠?你回來了?”
床上扔著一堆益智積木,有個人正坐在那裡。看見那個人,白言飛瞬間驚得連舌頭都掉了,那那那,那居然是——溫庭裕?他怎麼會在這裡?!
溫庭裕看起來剛洗過澡,換了一身休閒裝,赤著腳,髮梢還在滴水,神態看起來十分輕鬆。悠悠用腦袋蹭著白言飛的肚子,嗲聲嗲氣地說:“是溫叔叔送我回來的,溫叔叔還帶我去吃外國菜呢!”
溫庭裕笑著點頭,手裡玩弄一塊積木:“是的,外國菜,人均五百塊,回頭找你爸爸報銷。”
五百塊!白言飛這就又驚掉了下巴。
他結結巴巴的:“你你你,為什麼你……不是威哥去接悠悠的嗎?”
溫庭裕笑笑:“我知道你搶了子霖的生意,怕他跟你鬧,讓威哥在你門口看著。悠悠就我去接了,正好我就在附近,晚上又沒什麼事,再說,悠悠也認識我,幼兒園老師不會懷疑我拐騙小孩的。”
白言飛一怔,這才想起剛才鍾子霖在外面大叫大鬧了半天,還拿腳踹門,卻一直沒闖進來。原來,是威哥一直在門口為他擋著。
溫庭裕看他呆愣的樣子,隨口問:“廣告拍好了?子霖最近確實有些不像樣,他自己作死放棄的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
不談廣告也罷,一提到廣告,白言飛的鼻子突然一酸。
肖澤軒親自跟杜老師溝通讓他頂替,威哥好心看門讓他不被打攪,杜老師反覆耐心給他講解,連溫庭裕都親自出馬幫他去接悠悠,結果……結果他卻這麼不爭氣!連一個簡單的犀利眼神都演不好!
溫庭裕見白言飛情緒不對,眼睛紅紅的好像要哭的樣子,笑了笑:“這是怎麼了?喜極而泣嗎?像你這麼走運的新人可不多,回頭多包幾個紅包送給幫你忙的老師們吧。”
白言飛“哇”的一聲,一頭栽倒在床上就大哭起來:“我對不起你們!廣告我拍不好啊,我根本做不出杜老師滿意的表情,我耽誤了所有人的工作進度!鍾子霖……鍾子霖他還罵我不要臉,不懂規矩,亂搶人生意將來沒人會敢跟我合作!”
負面情緒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