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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寒宮澆灌桂花樹的情景來,我忙問玉兒:“除了跳舞,嫦娥姐姐喝完桂花酒還有否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來。”

“那倒沒有。”玉兒仔細思忖答道。或許是我多心了吧。

神瑛竟也來了。依舊是白衣翩翩的慘綠少年,只是形容憔悴了些。不知為何,見到神瑛,我心頭便劃過一絲隱隱的疼痛,那疼痛伴著絲絲綹綹的甜蜜一路從心裡直漫到唇邊來。

“你最近是怎麼了?我病了,彷彿你也病了一場似的,整個人都憔悴了。”

“為伊消得人憔悴。”

神瑛一言,我心裡猛然一顫,更清晰的一抹疼劃過。為伊消得人憔悴,這伊人是指我嗎?我心慌意亂心猿意馬起來。

神瑛見我心不在焉,便道:“我恨不能自己代替你病,你可不要再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知道你病了我見不到你在赤霞宮內會寢食難安如坐針氈嗎?”

心頭一陣陣暖流淌過,激得人心蕩神馳。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便兩相對望,靜靜而坐。我想我的臉一定紅得滴血,因為我在神瑛眼裡看到了兩朵桃花。

直到我身子痊癒,能四處走動,我才知道神瑛為了來探我一面,答應月神去侖山陪伴東王公一年。我要一年的時間見不到神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何況天上一日還是人間一年,若是人間的情侶如此長時間不見面,什麼黃花菜都涼了吧?想到“情侶”二字,我就慌得緊,我竟然將自己與神瑛比作人間的少年愛侶,這是犯大忌的。

沒有神瑛的天庭,我每日惴惴不安惶惶惑惑地度過,幹什麼事情都六神無主的。錦兒說:“姐姐,你若是人間的嬌小姐,我會以為你每日這樣心不在焉的樣子是犯了相思之疾呢!”我心裡一驚,後怕不已,連錦兒都看出來了,那些有心之人就更容易窺見些端倪好大做文章了。我不能被西王母再尋到什麼由頭,我得自保。

我開始儘量找些事情做,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我不論是打理竹林,還是看書寫字,都能輕而易舉就想起神瑛來。他白衣飄飄笑容溫暖的模樣總能一不小心就浮現到我眼前。我瘋狂地想念神瑛,想著他在侖山陪著東王公到底幹些什麼。我想起從前在崑崙山看見他與東王公對弈的樣子,便命錦兒去找棋盤,央求錦兒與我博弈。錦兒不擅棋藝,被我廝殺幾盤丟盔棄甲就說什麼也不和我下棋了。我開始學著一個人下棋,然後想起人間的某個詩人寫下的某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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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來瀟湘館找我,見面就說:“你病體康愈,再不出門走走,人都要發黴了。”

我懶怠起身,楊戩又說:“你是不是擔心外婆又找由頭罰你?”楊戩說的倒是個理由。

“沒事的,”楊戩道,“我們去一趟仙醫閣就回來。如果被外婆撞見,我就說你病體還沒有痊癒,陪你去仙醫閣取藥,這樣外婆也不好再責罰你什麼了。”

楊戩是好心好意,在仙界,除了天君和嫦娥,也就他待我最真誠最肝膽了。楊戩對我的情意,我總是歸到友情一類,從未想過還有另外一層。提到“仙醫閣”,我想起那隻和西王母一樣總想要我命的細犬,是時候該去會會他了。

和楊戩一起向仙醫閣出發。遠遠的,便望見一短毛細腰的白犬在雲蹤裡玩耍。走近了,細犬也看見了我們,他凌空一躍就向我們撲來,我本能地躲到楊戩身後去,那細犬卻是撲入楊戩懷裡,一個勁地鑽頭撒嬌。楊戩抱著細犬,回身看我,眼神裡是一抹戲謔。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疑惑道:“一段時間不見,他怎麼和你親暱成這樣了?”

“一半是緣分,一半是我個人魅力大。”楊戩酷酷的,答得十分認真。

我勒個去!

楊戩抱著細犬,我們一起走到仙醫閣外的石階上坐著。細犬趴在他手臂上,看著我,目光裡盈滿哀傷。我不解,這犬兒轉變得也太快了,先前還兇惡無比,一轉眼功夫竟溫柔如斯。

“你是怎麼讓他馴服的?”我鄭重地問楊戩。

楊戩不再開玩笑,“讓劉神醫不停給他灌鎮靜的湯藥,把他心裡的戾氣都澆滅了,他也就乖巧了。”

我試著抱過細犬,細犬即便在我懷裡也沒有肆意妄為,安靜地伏在我的臂彎,只是伸出爪子去我腰間抓那條狐狸配飾。我慷慨地解下天君送我的那條狐狸配飾,遞給細犬,道:“借你玩會兒,這可是天君送我的,不然你這麼喜歡它我就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