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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
這一聲落地極清脆。靜亭慌忙俯身,只見是一枚瑩潤透白的玉佩,握在手裡,觸感溫潤至極。
想必是好玉。若是尋常的玉佩,這樣摔在地上,不碎也斷了。
她拿著那玉仔細端詳了一番。方形的,上面雕紋細密,十分精緻。她隱隱覺得這東西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出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覺得這玉佩不像是錦繡的東西。
再想到敬宣說“是死是活都要帶回來”的語氣,想到他們初進山洞時錦繡的驚慌,她甚至有一種猜想。或許是錦繡——或說是惠妃,拿了敬宣某些重要的東西,逃了出來。
或許……就是這枚玉。
當然,她還都僅僅是猜測。躊躇片刻,她將玉佩藏在了自己身上,將衣服原樣放回去。
偷來的東西丟了,她就不信錦繡敢聲張。
第二天清早,靜亭在山洞內醒來,發現身邊只有一個錦繡。
揉了揉四肢爬起來,她不僅睡得全身疼,而且餓得前胸貼後背。而錦繡漠不關心地抱膝坐在一旁,像是根本沒看到她似的,更別提給她提供些可食之物。
靜亭本也沒指望她,自己走出了山洞,去溪邊洗漱了,又灌了一肚子水。搖搖晃晃地沿著溪邊走。
她走的是她和湛如昨天去的反方向。
果然,沒過多久,就看見湛如迎面過來。在山間不方便打理,如果此時再這裡的是符央,他大概會和頭髮戰爭到下午。湛如則不同,不能梳頭,他便散著了。
青絲垂肩,非但沒有看起來蓬亂,反倒是襯出他一絲慵懶的氣質。眉目越發顯得精緻,絕色無雙。
但是靜亭這個時候暴殄天物地沒什麼心情去欣賞,快步走到他面前:“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
湛如一怔,隨後微微一笑:“我正也有件事情要告訴公主,你先說。”
靜亭便將如何在敬宣牆外聽窗根,對錦繡就是惠妃的猜測都說了出來。湛如聽後沉吟片刻:“如此也可說得通。之前我疑惑了這個很久,不過如今,倒也不是很重要了。”
靜亭不解:“你方才說要和我說什麼事?”
“我在南邊發現了一條路,可以通到山外面。”
靜亭一時間有些理解不能。
“通到山外面?是怎麼個外面?”
湛如向南側指了一指,“就是可以走出這條峽谷,直接離開雱山一脈。”頓了片刻,他又道:“京城在雱山以北,如果從這邊出去,應該遠離京城不下百里左右。”
他這句話說完,靜亭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要從這裡出去,如果她願意,可以不再回京城。
完全不會有人知道。靜亭公主會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她可以遠離宮廷,遠離官場,遠離左右她命運的一切。就連敬宣,都無法找到她。
湛如輕聲道:“公主要不要走?”
要不要走?
這個機會,對她來講,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她在十幾年的生活裡,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接近自由。只要她願意,她就可以遠離京城中隨時會要她命的一切。
要不要走?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揪住了。如果她走了,公主府怎麼辦?左青、符央他們該怎麼辦,扔給盛怒的敬宣處置麼?
她兩年來和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