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給他寬限幾日便可。”
霍容與素來為人極其端正,說一不二。似這般為了嬌妻而特意動用私人關係,已然是他能夠做的極大的破例了。
雖說這樣好似有些不太好,但秦楚青多年未見弟弟,想念得緊。如今夫君肯為她著想做到這一層,她也顧不得旁的了。笑眯眯地道了聲“好”,又乖順地窩在霍容與蹭啊蹭,想要表達下自己的喜悅之情。
無奈這喜悅之情表達的方式不夠妥當。在她這樣做了之後,霍容與有些撐不住了。微微將她推開了點,很是沒轍地道了聲“別亂鬧”。
秦楚青聽他聲音沙啞得不對勁,抬眼一瞧,才發現他的眼神愈發黝黯,呼吸帶了灼熱,連手心的溫度都比尋常時候要燙了許多。
她突然有些明白過來。因著她初初有孕,為了身子著想,有些夫妻間的活動便不能進行。霍容與這些天可是給憋壞了。
可即便她心中生出了同情之意,但對著這樣苦苦忍耐著的敬王爺,她還是忍不住有了想笑的衝動。
這樣想著,當然就這樣做了。
霍容與本還在暗暗嘆氣,但看妻子在他懷裡笑得開心,最後只得無奈地苦笑著,輕撫著她的背給她順氣。
秦楚青有孕,對敬王爺來說是天底下最大的事情。旁的都比不上這個。左右朝裡能臣忠將多,他就在臨行前修書一封讓人送進了宮裡,上面書寫了他負責的各種事務可分派給誰處理。然後,也不等霍玉殊的準信兒,就推了所有的事情急急來接秦楚青。
一直到兩人的車子入了京城,也未見霍玉殊有任何指責的話語過來。相反,兩人在凌府的時候還收到了一封霍玉殊讓人送去的密信。上面只有四個字:“保重身體。”
這四個字到底是給有孕的秦楚青的還是給私自離京的霍容與的,一目瞭然。但,他不準備責問霍容與,到底是讓秦楚青放心下來。
如今歸京,秦楚青便讓霍容與先去宮裡一趟。
霍容與抿唇不語。
秦楚青就笑,“到底是你有錯在先,他不發火已經是忍著了。如今歸來先去宮裡一趟,再怎樣也能讓他消消氣。如今我都進了京,還怕會有甚不妥麼?”
她的意思,霍容與明白。一入京就去宮裡見他,不過是給霍玉殊些面子,讓霍玉殊也好有臺階下。但,霍容與更知道,其實霍玉殊不問責於他,是因為霍玉殊也憂心秦楚青的狀況。他能過去,霍玉殊倒是也更放心些。
只是這些話霍容與怎肯講與秦楚青聽?於是頷首應下,又道:“我先送你到王府門口。”
這應當是他能做的最大讓步了。
秦楚青也沒想著他會真的直接答應下來。見他肯點頭,已經難得,就笑著和他說了聲“好”,再不提這個,轉而商議起晚一些去伯府的時候應當帶些甚麼過去。
——在凌府的時候,離去前,凌太太讓人給她們裝了好些當地特產。秦立語不知甚麼時候也在城裡購置了些小玩意兒讓秦楚青帶回伯府幫她贈與幾個晚輩。秦楚青自己也買了不少東西。零零碎碎加起來,可是有不少禮要送過去。
霍容與眸光微閃,笑道:“先回家再說。到時再做安排。”
秦楚青初初聽他這話的時候,只當是他為了讓她少操心憂慮,故而隨口一句。誰知到了王府,才知霍容與是話裡有話。
馬車剛轉到王府所在的那條街上去,大老遠的,秦楚青就聽到一連串的少年高喊聲:“姐!姐夫!姐!”
聽著有些像是小六的聲音!
秦楚青猶不敢相信,撩開簾子一看,當真是那個高大的少年,忙起身就要下車,卻被霍容與一把攔住。
“還有些路,坐著過去罷。”
秦楚青正要辯解,秦正陽已經一路喊著跑了過來。
將簾子撩開得大了些,秦楚青一眼就瞧見了少年開心的大大的笑容。
憨直的少年,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喜悅,說了兩句“恭喜姐姐和姐夫了”,便只剩下了傻笑。
因著車簾的縫隙大了些,外頭的冷意源源不斷地往車子裡鑽。
秦楚青就道:“快些進去罷!等下回府了再說!”
秦正陽素來不和她客氣,聞言也不多想,“哎”地應了一聲就要朝裡走。剛要轉過身去,眼角餘光瞄見了跟在車子不遠處、正磨磨蹭蹭往這邊行的一匹駿馬。再看清策馬之人,秦正陽登時眼睛一亮。
“霍玉鳴?!”他驚喜地失聲喊道。
霍玉鳴雖然和霍容與看上去關係和緩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