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淚珠子啪嗒啪嗒直往下落,傷心地不住說道:“我就知道。我早該想到的。父親那麼疼愛妹妹,自然會因為我去尋她不是而怪罪於我。”
說罷,她抱住蘭姨娘的肩膀,泣不成聲,“姨娘為何還要這樣去求父親?在他的心裡,真正的女兒只阿青一個,從來未將我們放在心裡半分過!”
“說得好。”秦立謙頷首道:“這句‘真正的女兒只阿青一個’,當真妙極。”
他冷冷地掃了眼面如死灰的蘭姨娘,恨不得將事情即刻說出、立刻就將這兩個人趕出府去,讓她們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憤怒之下,他好歹記得兒女們的勸解之言。
朝著老太太她們如今住著的方向遙看了一眼,秦立謙冷然說道:“給你們三日時間。三日過後,我再不想見到你們。”
說罷,拂袖而去。
看著秦立謙決然離去的背影,秦如薇眸中的委屈漸漸轉為恨意。
她死死咬著嘴唇,邊際處出了血察覺到痛,方才鬆了口。
“姨娘,我們去求老太太。老太太會給我們做主的。”
“不不。你讓我想想。你讓我想想。”
蘭姨娘握著拳頭抵在胸口,念念叨叨,“那事兒沒幾個人知道。沒幾個人。難不成是徐媽媽?”
她頓了下,搖搖頭,“不,不對。她只知道個皮毛。就算是她被捉了,也拿不出甚麼真憑實據來。”
“什麼真憑實據?姨娘在說甚麼事情?”秦如薇晃著蘭姨娘的肩膀,不住問道。
蘭姨娘又想了會兒,神色慢慢放鬆下來,臉上也漸漸多了些許血色。
“沒什麼。”她借了秦如薇的手,慢慢站起了身,“不過是些細枝末節的小事罷了。你剛才說什麼?讓老太太做主?”
“是!讓老太太做主,逼著父親鬆口。他若不鬆口——”秦如薇的眸中閃著寒光,“女兒怕是真要去官府走一趟求個‘公斷’了!”
聽到‘公斷’二字,蘭姨娘渾身劇烈地顫抖了下。
她趕緊拉住秦如薇,口唇顫抖半晌,最終說道:“不急。不急。先想辦法通知老太太才是。”
頓了頓,她又道:“你二……叔那裡,也需得知會一聲。”
……
秦立謙給了那母女倆三日的寬限。
但是,沒有等到那麼久,第二日,伯府就迎來了一群氣勢洶洶的人。
打頭陣的,正是拄著柺杖一臉怒容的秦蘭氏——以往府裡的老太太。
秦蘭氏一大早就讓人拍門喊叫。
門房的人一聽外面的叫嚷聲就心知來人是誰。
聽了那些人的喊聲,他們生怕這些過來發難擾了伯爺的休息、害得伯爺病情加重,也沒敢去請示秦立謙,分成兩撥一邊去問秦正寧一邊去問秦楚青。
誰知兄妹倆都沒在自己的院子裡。
兩撥人問了人後,七繞八繞地,竟是在同一個地方尋到了兄妹二人。
——秦立謙的書房裡。
望著伯爺這幾日愈發消瘦的面龐,大家面面相覷,都不敢將大門外頭的事情講出來。
誰料秦立謙沉沉地先開了口,問道:“那些人……都來了?”
幾人不曉得伯爺是如何得知的。但他既已問起,想必是心中有數了,只能硬著頭皮答道:“是……老太太和二爺三爺都、都來了。”
說完後,又因擔憂伯爺的病情,偷偷抬眼去看。
本以為伯爺會臉色發沉,誰知,他卻緩緩笑了。
“好。甚好。甚好。一次性居然都來齊了。”
秦立謙飲了口茶,喚了人來,“吩咐下去,將外頭的人盡數請進府裡。”
瞥一眼手中茶盞,“無須論甚‘待客之道’了,不必上茶,擺上桌椅讓他們有個坐的地方便是。”
見僕從忙不迭各自散去,他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來,“阿寧和阿青和我一同去看看罷!”
語畢,便脊背挺直地朝外大步行去。
等了那麼久才盼到伯府大門開啟。秦蘭氏十分不滿。
她怒氣衝衝地指責了門房許久,這才和二老爺二太太、三老爺三太太一同進到府裡去。
坐在廳裡後,等了很久,都沒盼來僕從端茶遞水上點心。
二太太嗤地笑了,拿著帕子擦了擦唇角,道:“這阿青啊,終究是太年輕了。原先老太太當家的時候,府裡頭的人哪敢這麼怠慢客人?若誰如此不長眼色,早就被趕出府去了。如今我看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