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無人應答,笑歌也能自說自話得不亦樂乎。而今可以陪她聊天的人來了,車廂裡反而沉悶下來。
紫因靠在她身上笑眯眯地磕著瓜子,將兩個人隔開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亂飛的瓜子皮十有八九都會落到柯戈博的衣服上。
柯戈博恨得牙癢癢,卻不好動手,只得默不作聲地把垃圾清掉,順便拿目光虐殺他。
空氣裡飄著種淡淡的火藥味,笑歌卻全然不覺。她自上車便一直在低頭沉思著什麼。忽而微笑,彷彿釋然,忽而又微微蹙起眉尖,似乎不滿。
柯戈博將她表情裡的細微變化盡收眼底,心也盪鞦韆似的跟著忽高忽低。那種沉默異常嚇人,他頭一回摸不清她心裡在想什麼。末了,實在受不了這折磨,見榻旁小櫃上擱了些紙包,抓過來一看是甜食,便低咳一聲,笑道,“笑歌,要不要吃點蜜餞?我看你早上也沒吃什麼……”
笑歌驀然回神,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討好樣兒,禁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你倒很會借花獻佛……拿來吧。”
她眼風一飄,半嗔半喜,不像是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柯戈博的心終於落定,拈了粒金絲蜜棗送到她嘴邊,“怎麼不見有梅子和蜜金桔?你不是最愛吃那兩種的麼?”
“買是買了,不過……”
笑歌話沒說完,只覺那靠在她身上的重量忽然增加了不少,扭頭賞紫因一記白眼,使勁把他推去靠在車壁上,“你當你身輕如燕啊?真是的,差點沒壓死我!”
紫因笑嘻嘻又挪回來,她索性跳下軟榻,坐到柯戈博身邊來,還一瞪眼命令道,“小因,你給我老實待在那兒!我跟我相公有事要說!”
柯戈博得意了。手臂悄悄環到她腰上,遭了一掐也不松,腆著臉只是笑,“就是就是,我也有很多話想跟娘子你說。”
紫因氣呼呼把瓜子一扔,別過臉去不看他兩個。笑歌一反常態沒去哄他,轉臉望著柯戈博,一臉的嚴肅認真,“那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當然是娘子先說。”她是當之無愧的一家之主,惹不得的母老虎,難道他還敢搶在她前頭說?
“那好。我問你,我對你來說,究竟算什麼?”
慘了,原來她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