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長的?人隨便一說,你就分析出那麼多。好歹那些老狐狸也是用了心思去佈置的吧,你三言兩語就全戳破了,還讓不讓人活呢?”
笑歌瞥眼兀自出神的紫因,慧黠地一笑,“阻我財路者,雖遠,必誅;傷我親族者,雖貴,必戮!”
“夜”,無風,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白雲舒乍醒時對周遭環境的第一判斷。
手腳仍被綁著,繩索勒進肉裡,微微一動……貼在背上的那個熱乎乎的東西吃痛呻吟,嬌嬌柔柔,黏黏糯糯,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花月?花月你沒事吧?”
白雲舒急急扭動身子想要轉過去看究竟,花月疼地“哎呀”一聲,開口就罵,“我沒事——沒事才有鬼!小白你個豬頭三!你總掐我做什麼?!”
“你發什麼瘋呢!我被綁得都動不了,還怎麼掐你?”白雲舒委屈得不行。為免再遭誣陷,努力往前挪了挪,想跟貼在背上的溫軟保持距離。
沒想到那溫軟如影隨形,也跟了過來,還帶來了花月的斥罵聲,“你別動了行不行?沒發現我倆給綁一塊兒了嗎?你一動,繩子勒的是我啊!真是個小白!”
“是是是!就你聰明!你當我不曉得嗎?我一睜眼就發現了!”白雲舒鬱悶了,嘴巴卻硬得很,“我那是故意的——反正疼的又不是我!”
“誒呀,你個王八蛋,皮黑心也黑!”花月氣憤地蓄足力氣往前一掙,聽得他吃痛悶哼,不禁大笑,“活該!你不是不疼嗎?不疼你哼啥啊?”
於是,報復與反報復行動正式開始,“嗯啊”“哎呀”之聲不斷從櫃子中傳出來。不明真相的許會覺著曖昧無限,一直蹲在牆角屏風後偷聽的三隻卻集體黑線。
笑歌嘴角狂抽,抑制著暴打那對鴛鴦的衝動,藉著微弱的燭光,蘸了杯中水,在地上點評:“兩隻都很白痴。”
柯戈博握拳,附議:“同感。”
紫因扯扯笑歌的袖子,笑得那叫一純真無邪,低頭疾書:“扔迷香吧?”
“背對背綁著,扔了有用?”柯戈博沒好氣地斜他一眼。
紫因不甘示弱回瞪,再書:“打昏重新綁,面對面。”
“好計!”柯戈博眼睛一亮,擼袖子準備實施。
笑歌差點爆血管。照額一人賞爆慄一枚,用兇惡的眼神逼他們老實坐定,書:“看看情況再決定!”
櫃子裡的戰鬥接近白熱化,二人力氣之大,弄得櫃子不時晃動,加之那啥聲啥語不斷,頗有“櫃震”之嫌。
多大年紀了,還這麼幼稚!這都快十分鐘了,有完沒完啊?!
笑歌太陽穴畔的青筋突突直跳,默唸“淡定”一百遍,強將毀屍滅跡的念頭壓下去。
櫃裡的兩隻似乎感覺到了危 3ǔωω。cōm險逼近,終於停止了拔河遊戲。花月嗚咽著抱怨:“你這人心真狠,居然使那麼大力氣!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很好很好,這問題很有建設性!
“喂,你哭什麼啊!是你先動手的好吧——誒,好好好,算我錯了,求你別哭了!要是把剛才那幾個人引來,你又要受罪了……”
嗯,最後一句還算不錯。小白也會為人著想了啊!
“那、那你說你究竟討不討厭我?”
對了對了,窮追不捨才是勝利的王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行行行,不算莫名其妙,你問的很有理……別哭了,我、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
末一句有如蚊蚋,微不可聞,不過止哭效果很好。花月破涕為笑,小聲道,“那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很好啊。雖然刁鑽潑辣,動不動就哭……額,就當前面的我沒說,你別哭!我還沒說完呢!其實吧,你這人挺仗義,又很細心……”
“沒了?”
“唔……當然,你很漂亮。不扮男人的時候,走到哪兒都有人請你吃飯,替我們省了不少銀兩。”
笑歌栽倒,含淚書:“沒救了……”
破籠卷 第十三章 解鈴還須繫鈴人(三)
沒救的對話持續了大約三分鐘,“櫃震”再度開始,看起來是花月單方面的報復行動,因為一直哼哼唧唧的是白雲舒。
柯戈博和紫因使出渾身解數強行拖住了青筋暴脹的笑歌,否則歡樂的促成鴛鴦行動十有八九會變成送鴛鴦歸西的慘劇。
“哎喲,疼疼疼!大姐你輕點!我重說!我重說還不行嗎?”白雲舒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