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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嗐,別提了!我特意比往日早到一刻,皇上照樣已經。衣冠整齊,坐在廳裡看書了。”莫禮清沮喪地道。

“這樣啊……”他皺了皺眉,“那她批摺子的時候不是把。硃筆弄掉了一回麼?我見你撿了給她,怎麼又突然縮手弄得那摺子也髒了?”

“那是……”莫禮清眼。皮一顫,驀地合攏了嘴唇。半晌方道:“我也說不清,就是手抖了下。”

柯戈博那細若柳葉的眼兒微微睞起,像被倒映著月的池水被攪亂了,光碎裂,漾出些迷離。

離弦失蹤的頭一天,一直神不守舍。半夜突然出現在他的床邊,莫名其妙叮囑他一定要看緊笑歌,隨後就再不見蹤影。

而笑歌聽說離弦不見了,居然什麼都沒問,照常理政開會。只是從那天起,她似乎就刻意地同他和紫因保持距離。哪怕他悄悄接近想拉一拉她的手,她亦像是早有察覺,不動聲色地避開去如今回想起來,點點滴滴皆是可疑。難道離弦和她之間有什麼約定不能叫人曉得?抑或是在他和紫因都不知道的時候,那兩人已有……不可告人之事發生?!

柯戈博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自覺地搖頭否定,卻又忍不住仔細回想——倒也確是有他和紫因都不在的時候。

他正自胡思亂想,莫禮清忽然輕聲道:“其實那會兒是我不小心碰到了皇上的手。皇上的手……很冰。”

不是涼,是冰。厲厲的寒氣,彷彿會刺得人流血般,沾上一星半點,就連心也驀地停跳一拍。

莫禮清此時想起來,指尖彷彿還殘留著那種可怕的感覺,不由自主就打了個冷戰,“柯公子,您看能不能勸勸皇上,讓太醫過來瞧瞧?”隔一會兒,又道:“不曉得可是我眼花,當時皇上抬頭看我的時候,眼睛好像……好像是紅的。”

柯戈博眼神一凜。莫禮清還待再說,被他一瞥逼了回去。

“這事不要再提。你多留神一些,若是還有同樣的事發生,記得告訴我。”他的臉色很差,語氣鄭重急切,似乎這些資訊所代表的意義遠比莫禮清想象的更加嚴重莫禮清只得點頭應了,眼睛盯著亭中那抹紅影,無由地,心頭蕩起種奇怪的不安。

笑歌卻渾然不覺自己已成為他倆注目的焦點,因為,此刻她顯然正是面前這兄弟兩個的矛盾中心。

認真說起來,笑歌很討厭聽別人這樣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回答這一句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當對方對計劃一無所知,又不是隨便可以應付過去的人,就意味著需要她作大量的解釋。

碰上她心情好的時候或許會很有耐心。但近來精神不佳,連帶著心情也跟晴雨表一樣多變,所以走進御花園之前,她就已經準備好了答案。

不過,顯然紫因已很好地完成了先來此陪紫霄小坐背後所隱藏的任務。而代她作答的結果就是,從她踏入亭中開始,爭吵中的兩個突然沉默。一個低著頭,一個盯著她,長久地沉默。

梅花石桌旁的凳子沒有靠背,她料著支援不了多久,索性移到圍欄下的石條凳上坐了。冰冷隔著衣物透進來,她感覺很舒服。歪倚著欄杆,闔目呼吸著風裡的涼意,整個人似乎輕鬆許多。

血蛟長居陰寒之地,體質寒涼。離弦失了肉身,即使化為實體,人界的氣溫變化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但對她這個棲息在人類軀殼裡的半妖來說,妖力每侵入身體一寸,尋常的熱食成了毒藥,連陽光和溫暖也變作種無形的傷害。

諷刺的是,人類的體質使然,她也同樣受不了冰寒。

血蛟的妖力想同化人類的軀殼,人類的軀殼頑強地反攻,她承受了半個多月的煎熬,疲累不堪,急需解脫。可,事情還沒結束,她無法解脫。

許是她的泰然自若太過,許是看出一切不可挽回,紫霄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你……你沒話對我說麼?”

聲音嘶啞,彷彿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來時她略瞟過一眼,他顴骨高突,眼窩深陷,似乎消瘦不少。鬍子拉沙,邊幅不修,已不見昔日清逸傲然。

“你想聽我說什麼?”笑歌依舊閉著眼睛。他的視線灼熱,她不睜眼也能感覺到。大約是心裡明知已不可能,卻還抱了一線希望掙扎。

笑意隨著她挽起的唇角漾出,無奈地,卻帶了些嘲弄的意味,“事到如今,你想聽我說什麼?很抱歉我騙了你,請你回到我身邊,我一定能讓你忘了從前,忘了她?還是說不要把那個孩子放在心上,那是個意外,你只是受害者?”

本不想這般刻薄,又禁不住要刻薄。她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