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哪能有錯,你就安心等著享福吧。”
“這倒是,你女兒到如今也沒出過錯……”白可流心頭大定,不再糾纏。沒隔多會兒卻又小聲道:“喂,老紅,明兒一早我就得帶兵去兜圈了。你家那些小子不在,單憑秘衛府和大內侍衛那幾個人會不會太少了?”
“你也說她到如今都沒出過錯,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紅奇駿笑微微一瞟他,難掩得色,“不是我自誇,這世上能叫我女兒吃虧的人還沒出生呢。”
“那是當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這當爹的都在她手裡栽了跟頭,哪還有人能得過她。”白可流譏笑道。忽地一皺眉,“不對吧,不是應該還有一個小子嗎?怎麼今兒只來了三個?”
說來也邪乎,這妝花殿本是關了門,只開著偏窗透氣。他兩個正嘀咕著,平地裡忽地就起了陣冷風。高懸的宮燈一時間竟齊齊暗了一暗,光明再現時,笑歌身旁就多了個銀髮紅衣的少年。
“你們又不等我。”他揪住笑歌的袖子,音如珠玉落盤,悅耳之極。明明是皺了眉,眼底卻笑意浮蕩,“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正夫,真是無情。”
柯戈博回過神來,不禁眼睛一亮,詢問地望著他。他眨眨眼,唇畔牽起絲笑,似含了令人安心的魔力,讓柯戈博不由得鬆了口氣。
紫因知他帶回了好訊息,登時喜不自勝,破天荒抓住他的胳膊,一笑粲然:“你可算是來了。”
夜雲揚也定了心,恭恭敬敬叫了他一聲大哥,逗得離弦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臉,“你黑了不少啊,小呆。”
眼波微轉,停在笑歌臉上,他眼角眉梢的笑意一忽兒便化了似水的柔。她只是怔忡,定定地看著他,如在夢中。
離弦低笑一聲,牽起她的手,輕道:“我回來了。”
她眼圈一紅,心緒難平,強壓下的血色又小蛇般遊進眸中。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不由自主地朝旁邊一歪,卻叫雙臂膀穩穩托住。
抬眼看,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近在咫尺。她不由嫣然:“回來就好。”
離弦緊了緊手臂,驀地扭頭衝柯戈博擠擠眼,“你們三個這是怎麼說的,新娘子連蓋頭都沒有麼?”
柯戈博會意地一笑,脫下金紅外袍將她罩了個嚴實,“看吧,缺了你,我們就亂了套了。”
離弦莞爾,掃視四周,微微頜首,“我來得遲了些,還望諸位見諒。待我同娘子拜過岳父岳母,再給諸位斟酒賠罪。”
不曾見門開,他便憑空冒出來,眾人一時驚一時疑,聽他這麼一說,卻又都笑起來。
紅奇駿卻苦起了臉,飛快扯住白可流腰間懸著的青玉虎掛件,低道:“老白,先借我使使,趕明兒還你個大的。”
白可流促狹心起,抓住絲繩不鬆手,“你不是還有條腰帶可以送麼?那東珠成色不錯,比我這個值錢多了。”
紅奇駿惱然,咬牙道:“給不給?不給我就把你褲子扯下來。”
安水翎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把發上的翠雀祥雲別針取下來,悄悄遞過去:“相公,不用扯他褲子。拿這個照他虎口使勁扎,看他給不給!”
白可流駭然失色,恨恨罵聲“強盜”,只得乖乖把掛件貢獻了。
離弦和笑歌不知他們私下還來了這麼一出,磕頭拿了禮物。五個人湊在一起嘰咕一陣,離弦擎了杯第一個就找上白可流。賠罪一杯,另一杯自然是要賀禮。
白可流先前充大方,也學人家爹孃一人給了一件,剩一樣還被紅奇駿給劫了。一時間想不到還有什麼可以給,老臉脹得通紅。偏紅奇駿不省事,擠眉弄眼地笑著低道:“老白,你不是還有條腰帶麼?那滴翠帶扣不錯,一定值不少錢呢。”
幸好花月有先見之明,出門時全副武裝,看他窘迫,趕忙摘了赤金龍鳳鐲偷偷塞過來。白可流得她相助,避過一劫,慶幸之餘不免對她刮目相看。
離弦哪管這些,他本就是水中物,自然喝多少也醉不倒,得了東西就交給夜雲揚和紫因,末了還湊在笑歌耳邊嘻嘻笑:“娘子,這回咱們可賺大發了。”惹得他們四個都止不住地笑。
笑歌隨柯戈博往偏殿換了身輕巧些的衣衫,照樣用綾帶縛了眼,強撐著回來陪眾人聊天飲酒。
念著這一去不知何時才有見面之際,席間不免露了些憂色。有敏感的覺出不對,小心試探。
笑歌察覺失態,正愁難以圓說。虧得柯語靜哈哈一笑,解了眾人煩惱:“她閒著沒事就愛嚇唬人,上回還嚇唬我來著呢。結果怎麼著?啥事沒有,眨眼就公主變皇……額,沒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