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怎麼會是他?!
黑線自腦門披掛而下,臉部肌肉也控制不住地狂抽,柯語靜不知用什麼話來描述此時的心情,只咬得牙稜清晰地浮現頰上。
笑歌想笑又不敢笑,偷偷拿眼神示意小薩不要再用尾巴抽柯戈博的臉。
“這人……扛把子認識麼?”刀疤臉一看柯語靜臉色不對,便警覺地握住了腰間的匕首。
她哥她還能不認識?可,這叫她怎麼說啊�真是丟死人了!
柯語靜太陽穴畔的青筋突突地跳,拳頭攥得死緊,恨不得一拳把柯戈博打進十八層地獄。
頭回遇上這種事的柯戈博也囧得很。感覺到無數視線刺得臉皮火辣辣地疼,他連眼睛都不敢睜,默默考慮現在是要裝死到底,還是立即起身迅速逃離。
“呀!原來是恩公來了!”
正在這尷尬時刻,一個低沉喑啞的聲音忽然打破了沉寂,“各位,這就是那天在牢裡救過我的恩公啊!”
天籟之音!這絕對就是傳說中的天籟之音啊!
柯戈博感動得差點哭出來。眼微睜開條縫,一看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笑歌身上了,他便飛快地一躍而起,準備閃人。哪知腳還未動,已有隻溫暖的手輕輕拉住了他——“抱歉。那扇門早該換了,是我疏忽大意才會害恩公您摔倒。”
溫柔的聲音把不屬於她的錯兒全攬上身,溫柔的手執了手絹替他輕輕拭去臉上的汙跡。柯戈博愣愣地看著眼前那個相貌平凡的女子,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什麼恩公啊?”
有笑歌解圍,柯語靜暗暗鬆了口氣。雖心知肚明,卻裝出副好奇的樣子上下打量柯戈博,“劉小姐,你認識他?”
扛把子這轉的也太假了!
旁觀眾人都在心底暗道,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的懷疑。
笑歌瞥她一眼,淡淡一笑,“當日我身陷獄中,深夜有刺客來襲。若無這位恩公相救,我早已是黃土一坯……”蓄意要把這場圓過去,旋即便轉向柯戈博恭敬一禮,“當時恩公未留姓名便離開,我一直心有不安。今日得再見恩公,實在歡喜。若恩公不嫌茶飯粗陋,請暫坐飲杯水酒。”
宣傳部的人經她一說,也想起牢中之事。當下便有人附和道,“劉小姐說的沒錯。我那日也親眼瞧見這位公子出手相救!”
“誒,真的是他啊!公主派來保護劉小姐的那位!”
“是啊是啊!他那天也穿的黑衣服,還差點被袁牢頭當刺客抓起來!”
“劉小姐的恩人就是我們的恩人,您快請上坐!”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氣氛霎時緩和下來。西六的漢子們一聽,也熱情地上來拉他入席。
柯語靜雖是不情願,卻也不好當眾翻臉趕人,只拿眼神警告他不得洩露他們之間的關係。
三杯酒下肚,大家都熱絡起來。待廚房換了熱菜上來,其間推杯換盞自不必言。
被冷落的狗狗們對這個帶有離弦氣味的男人很有好感。除了小薩依然堅定地蹲守在笑歌腳邊之外,其餘的都撇下主人,圍著柯戈博搖尾示好。
這一點讓狗狗們的主人有些不滿。養過狗的人都知道,希望別人喜歡自家的狗和自家的狗主動去親近別人完全是兩碼事。何況自家的狗對個陌生人親熱,卻無視主人的召喚,怎麼想心裡都堵得慌。
酒過三巡,又換了熱茶上來,能聊的話題也都聊盡,終於有人忍不住大聲道,“劉小姐,咱們那比賽還比不比了?”
“比!當然得比!我輸了那麼多次,怎麼也得扳回一局再說!”柯語靜立馬應聲。她早巴不得有這一問,好讓她從同柯戈博無話可說的尷尬境地中解放出來。
比賽?柯戈博疑惑地望望笑歌。她微微一笑,摸摸小薩的腦袋,看向柯語靜的目光裡就蘊了點得意,“有我家小薩在,只怕你們今天都要失望了。”
主人的信任讓小薩精神一振,拿頭蹭蹭她的褲腳,傲然睥睨四周,發出聲挑釁的低吼。
雪蛟國極少有人養狗,名貴犬種大都是各國邦交所附贈的禮品。這兒的七八隻大型犬都是柯語靜從宮中專門飼養供皇室玩賞的珍獸園裡弄回來的,以前日日被人伺候,待遇比一般的宮人還好。而今淪落市井,也懂得強者為王的道理。但,它們敬畏的是強悍的柯語靜,而不是同類。
此時見小薩張狂的模樣,眾犬也被激出了鬥志。回應的咆哮聲此起彼伏,形勢絕不是主人們想制止就能制止得了的。
“對於賭注,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