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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隨手提起一個,“可見著那群賊人帶著少主往哪裡去?”瞧那家丁虛虛一指東門那邊,心下一喜——城門守衛定不會叫他們這般輕易離去!

領著人風風火火趕去,瞧見兩個兵士正在門邊閒聊。白延春忙衝到他二人面前,“見到我家少主了嗎?”

那兩個一頭霧水,見他們來勢洶洶,面色不善,也心慌。

“白公子不是帶著幾個美人乘車趁夜出遊去了?走了有一會兒了,也沒說去哪兒……”

這話如晴天霹靂,打得白延春地轉天旋。曉得人腳比不上馬蹄,只得先回府細察情形。

待見了管家老張,卻又是一道驚雷照頭劈——“白護法,藏寶閣和老爺的書房都被洗劫一空了!”

白延春腿一軟,跌坐地上,半晌望天長嘆——罷了罷了!英雄一世,不曾戰死沙場,卻怕是要在這回把腦袋貼進去了!

緣起卷 第十七章 偏就賴上你(一)

曙光初露,馬蹄聲聲。張寧遠聽得車廂裡終於有了動靜,忍不住放下鞭子探進頭去,“丫頭,你這也太不敬老尊賢了吧?你相公年輕力壯,倒叫我個老頭子來趕車……”

紅笑歌一夜未睡,卻仍是精神百倍。拿著張畫細細端詳,連頭也懶得抬,“新婚燕爾,你怎麼忍心叫我們分開?”

夜雲揚候了一夜也尋不著逃跑機會,正抱手坐在一邊發悶。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臉上飛紅一片。

張寧遠尷尬地訕笑,“那你哥總不是新婚吧……”

“靠!你們白家真丟份,居然把這種贗品當寶貝!”紅笑歌猛地扔下手裡的畫,照額頭給了白雲舒一下。又朝張寧遠笑,“您老要是覺著我哥那張臉引起的騷亂還不夠,那就換他出去。”

白雲舒一夜未聞救兵趕來,早已心慌意亂,不防又吃她這一記,登時怒意上臉,卻不敢回擊。

張寧遠啞然,又不甘,“那我好歹也趕了一夜車了……”

“我來我來!”紅笑兮半夢半醒中聽見這句,立時坐起身來。

卻聽惜夕輕笑一聲,“還是我來吧——那幾匹馬消受不起小少爺的蜘蛛呢。”

紅笑兮委屈地癟起嘴。張寧遠忙進來換她出去,撿起那畫,睨眼看了半天,倒替白雲舒說出了心聲,“丫頭,你怎麼知道這是贗品?”

紅笑歌長長伸個懶腰,“你對光瞅瞅那印鑑中的‘倫’字,是不是有個小針眼?”揉著眼睛嘿嘿笑,“再說那紙是我五年前從地攤淘來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紅笑傾淡淡一瞥,也笑,“我還記得當時替你尋了座古墓藏了,沒想到還真有人挖出來了……白公子,你為這個花了多少銀子?”

張寧遠驚歎連連,夜雲揚卻看不出所以然。只白雲舒立馬急了眼,一時忘了階下囚的身份,斥道,“你們胡說!這畫明明是四百年前李至倫的真跡,我爹請子云大師鑑定過的!”

“對啊,那宣紙確實是四百年前的。”紅笑歌裹了錦被窩到角落去,“我還為此花了六十兩銀子呢……哥,到古定縣就把他扔下去——擠得我都伸不開腿。”

白雲舒氣哼哼地別過臉去,“不跟你們這些蟊賊一般見識!”望著後簾隱隱透進光來,心裡直打鼓,“我說……你們真的只拿了錢,沒殺人?”

紅笑兮擠去紅笑歌身邊,哄小孩般輕輕摸她的頭,“睡吧睡吧……”又衝白雲舒瞪眼,壓低聲音道,“你們家那些人命好值錢的麼?看吵醒了小笑,真把你剁了!”

話音未落,頭上便著了一下——紅笑歌眼也不睜,只把牙咬得喀喀響,“你再鬧我,我先剁了你的蜘蛛!”

紅笑兮縮縮脖子,果真閉緊了嘴巴。扯了被角往腿上一蓋,又去夢周公。張寧遠拿著那畫嘆一會兒,也去同紅笑傾一起坐在車尾假寐。

白雲舒瞧他們半天沒有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地用肘碰碰夜雲揚,“兄臺,他們……到底是什麼來路?”刻意將他排除,以示愛憎分明。

夜雲揚卻是聽不出這話的意思,只覺著紅笑歌心機深沉,逼自己成親不說,還弄得自己也做了幫兇,心頭早是不爽。但再笨也曉得不能輕易將身份透露,為難地看他一眼,顧左右而言其他,“等過了明天,你家人身上的蛛毒就會自己消失。我身不由己……你還是不要多問了。”

白雲舒的心立時涼了半截——難怪救兵遲遲不來。卻還是不死心,“你和她不是夫妻嗎?怎會是身不由己?”

這話觸及夜雲揚的傷心事,一時間神色黯然,忍不住便道,“她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