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鬍子借給我?”
白可流驚得寒毛直立,正要甩手逃離,紅奇駿的扇子已到了面前。但覺一陣香風掠過鼻端,神勇無敵的大將軍登時如被施了定身法,動不得也叫不出。
為什麼方才要把兵丁遣走?為什麼不把白延春留下?白可流痛苦地在心底大叫。但。後悔已來不及。只能眼睜睜望著他妖異的雙目近了,更近了是以過了約摸一炷香的工夫。惜夕出來請他們進屋驗收成果的時候,無比驚訝地發現——原來,白大將軍其實也是個不可多見地美男子紅奇駿執著面菱花小鏡照了好一會兒,這才滿意地摸著臉上那剛易主的絡腮鬍,笑著讚歎道,“小柯弄的這個易容用的黏膠真是好使啊,以後出門我必要多帶點才好!”回頭望望目呲欲裂的白可流,還獻寶一樣把鏡子湊到他眼前去,緩聲道,“瞧瞧多清爽!白大將軍這一改裝,簡直年輕了二十年,跟那些小輩相比都毫不遜色!”
輕風送爽,白可流的臉上嗖嗖的涼。藏了二十幾年的真面目突然暴露在陽光下,他頓時生出種被人當眾扒光衣服地痛苦糾結感。動不得也罵不得,只恨目光做不得刀槍,否則定要戳他個千瘡百孔,魂飛魄散。
紅奇駿捱了冷眼卻毫無羞愧之心,收起鏡子就歡歡喜喜忙著進屋炫耀去了。
惜夕猶豫地看看滿臉悲憤的鐵血將軍,覺得實在有必要安慰他一下,便輕聲道,“王爺也是愛女心切,白大將軍可別放在心上——其實,白大將軍現在……真是蠻俊俏的。個人意見,要是你實在不習慣,可以再找個有絡腮鬍的人……咳,我先進去看公主了。”
神勇無敵的鐵血將軍徹底被打敗了。他痛苦地轉動著眼睛,斜睨著惜夕的背影,於心底狂呼怒吼——你能不能先把我給放了!?
屋外,白可流糾結萬般,屋裡,一派歡樂祥和。
笑歌果然只認鬍子不認人,見了紅奇駿就一個飛撲,八爪魚似地巴住他,大眼睛一眨一眨滿是期待,“爹爹~我的抱抱熊呢?”
紅奇駿立時心花怒放,抱著她坐下來,那寵溺的語氣足以令冰山融化,“爹爹捨不得跟瑩瑩分開,所以回來帶瑩瑩一塊兒去買。”
哪知小丫頭拼命搖頭,“不對呀,爹爹!惜夕說瑩瑩長大了,就該改名兒了——你該叫我‘笑笑’才對!”
“對啊對啊!爹爹真是老糊塗了!還是咱們笑笑聰明,沒忘記提醒爹爹。笑笑乖,再叫一聲爹爹,爹爹就買糖給你吃!”
笑歌完全沒發現爹爹已換了人,一聽有糖吃,眼睛立馬亮起來。大約是覺著叫得越多糖越多,一連喚了十幾聲爹爹還不想停。
他樂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蹭她的臉,全忘了自家臉上新添置的鬍子,直扎的她又是躲又是笑,卻偎在他懷裡不肯走。
咱終於也有今天啊!紅奇駿激動得眼泛淚花,還不忘朝惜夕一豎大拇指,連贊她神乎其技。
惜夕雖然有點置疑這個成語的用法,但瞧他兩個開心的模樣,也忍不住彎了嘴角。忽想起還有個重要問題需要報備,卻不知該不該當著笑歌的面討論,一時間就有些躊躇。
紅奇駿發現她異樣的表情,只得把和女兒歡聚地心先壓下,解了腰上地貔貅玉墜哄她自去一邊玩耍,這才低聲問道,“可是還有什麼不妥?”
惜夕訕訕地點頭,“封印下得重了些,許是將公主今世的神識也一併封住了。她此時地情形宛如幼兒,只怕這樣的情形至少會持續兩年……”
“兩年啊……”紅奇駿輕輕嘆了口氣,把“好短”兩個字硬生生咽回肚裡去,壓低聲音道,“你可有信心在兩年內尋出法子徹底滅了那血蛟?就算笑笑這輩子都這樣,只要能保得她的命在……即使拿我的命去換,我亦在所不惜!”
他認真的眼神叫惜夕也不禁動容,輕彎唇角牽起絲笑,柔聲安慰道,“王爺的心情我豈會不知?但這一回,咱們都無法插手——血蛟屬陰寒之物,性yin、無情,有它的元神在,公主的性命自是無憂。若要它徹底消失,只有兩種方法。一就是寄望於公主的魂魄夠強夠狠,一鼓作氣吞掉它。二嘛,倘公主為誰動了真心,心暖,則陰寒無處容身,定可將那妖物的元神逼出來。屆時我再使那誅邪之法,從此便可萬事大吉。”
紅奇駿想了一想,遲疑道,“前一種不太保險,後一種……你可有法子能叫笑笑一眼就愛上的?”看她一愣,忙解釋道,“她與那白家的小子八年書信都不動心,而據你說,夜家和紫家的那幾個孩子又不怎麼開竅,兩年實在……要是能先叫她以為自己愛上了,兩人處得久些也就不怕生不出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