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的事物你是想不起來的,這叫選擇性失憶,你只會記得曾經開心的,過不了多久,說不定就能記起全部。”
選擇性失憶?砂畫愣然,怪不得她會覺得腦海裡空蕩蕩的,原來是服了藥的作用,這時,她的貼身丫鬟藍蝶兒也走了過來,給她堅定的目光。
“小姐,只要恢復美貌,什麼都不重要,您肯定忘記了,在你服藥之前,可是答應過楚公子,要和他去東陵國做太子妃的,蝶兒真為您高興。”
“是啊,沁兒小姐,您的確說過。”雲輕雲淡們齊聲咐和道。
她們早就和楚夏商量好,只要她醒來,就口徑一致,為了不讓她想起曾經南風瑾對她的傷痛,楚夏給她換了新的身份,他的愛人。為了砂畫的幸福,藍蝶兒也加入這場謊話中,本來在服忘情水之前,砂畫就同意忘掉過去,重新開始,她們只不過是圓了她的心願。現在砂畫曾經丟失的記憶,都被她們說成是和楚夏在一起的經歷,只不過是她暫時想不起來而已。
楚夏溫熱的氣息蕩在她周圍,令她感覺很安心,他溫柔的開口,“你是不是都認識我們,只不過忘記和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比如蝶兒,你知道她是你的丫鬟,好多事情忘記了吧。”
砂畫愣愣的點點頭,她的確認識眼前這一堆人,可是除了楚夏,她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她不太記得,只隱約記得一些,不過香山的一切,她都記憶深刻。
這種選擇性失憶還真奇怪,記得一半,又記不得另一半,砂畫看了看劍眉深沉,比女人還美的玄機,“玄機師父,我記得你,你替我治好了臉,你的恩情,我永世不忘。”
玄機俊顏一沉,有些冷淡的朝她點了點頭,兀自朝外邊走去。他告誡過雲若,不要給她喝忘情水,即使能用藥物忘記曾經,終有一天,她也會隨著真實的感情想起曾經,到時候,痛苦的是雲若。
一個人即使喝了忘情水,表面上會忘記自己最愛的那個人,可是日子久了,一旦讓她們重新相處,她就會因為心的牽引起回憶起他,況且那麼多的漏洞,那麼多疑惑的地方,怎麼才能讓她相信。
罷了罷了,一切隨緣,他只能希望那忘情水永不會失效,她永遠記不起曾經,會和楚夏快樂的在一起。
接連幾日,砂畫都悶悶不樂,她總是一個人在竹林裡轉悠,她記得在泡溫泉的時候,和一相男子肌膚相親,還赤身肉博,到底他是誰?只要一想到深處,她的頭便會鑽心的疼痛,那種痛像螞蟻噬人,啃遍她四肢百骸,身體緊繃,頭痛欲裂,所有痛都集中在心上,像有千顆針在扎她般難受。
算了!她索性不想了,“砰”的一掌劈在柳樹上,砂畫搖了搖頭,不想了,如果再想,她又會受這種苦,她們怎麼說,就怎麼是吧!
楚夏靜靜的跟在她後面,看到她如此痛苦,他很不忍心,當初不應該叫她喝忘情水的,哪怕是她自己願意的,一股愁緒繞上心頭,兩種閒愁,如星的眸子堅盯在柳樹下如花的人兒身上,“沁兒,如果不開心,就別想了。”
砂畫攸地轉過身,眼前的男子一身青色錦袍,頭上戴著一頂白玉金冠,墨髮被一根紅色緞帶隨意梆著,眼若桃花,劍眉如鬢。身上透出一股特有的貴族氣質,不愧是太子,連走個路都那麼吸引人,算了,她告誡自己,要聽他的話,別再想了。
“沁兒,如果不開心,就跟我在一起吧。”楚夏溫軟的聲音再次響起。
砂畫星目清澈,像彎月般含笑,重重的朝他點了點頭,楚夏向她張開手臂,她則快速的飛奔過去,撲倒在他堅硬的懷裡。
只有在他懷裡,她才最安心,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不會頭痛,“我答應你,做你的太子妃。”砂畫咧開嘴,淺笑一下便傾國傾城。
楚夏食指輕輕點了點她的小蔥鼻,寵溺的看著她,“大家都在等著太子妃呢!該啟程了。我一定會金鸞紅轎,把你風風光光的接進皇宮。”這一去,全是凶多吉少,母后被陳妃軟禁,父皇病重,皇兄皇弟個個如狼似虎,恨不得把他殺了,他想成功繼位,必須得到父皇親自下的詔書,可是現今,他連見老皇上一面都難。
淅淅瀝瀝的小雨輕輕飄下,還沒飄到地上便被秋風吹乾,香山腳下的山路上,一輛大馬車在緩緩前行,地上有些陰溼,泥土鬆軟,馬車輪子轆過的地方,都陷起淺淺的褶皺,一股股像是老年人身上的脈絡。
砂畫輕輕依偎在楚夏懷裡,享受著他溫熱安全的氣息,她絕美的小臉紅撲撲,兩隻蒲扇般的眼睛眨呀眨,雲輕幾個則坐在邊上握緊寶劍,隨時準備與敵人廝殺,藍蝶兒嘟了嘟小嘴,示意她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