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看到砂畫,他並不吃驚,像料定她會來救他似的。
“沁兒,你來了。”他溫潤淡然的開口,用紫砂茶壺對著杯子繞了一圈,一縷細細的涓流流向杯子,一股清香彌散整間牢房。
砂畫垂下眼眸,眉目如畫,肌膚勝雪,真可謂閉月羞花,嬌若春花,媚如秋月,真的能沉魚落雁。她怔怔的看著楚夏,他沒事,真的太好了,不知在何時,她竟發現,她倆的心已經相連,他痛,她便痛,他開心,她便開心。
“傻丫頭,別擔心,她們還困不了我。”楚夏立起身子,緩緩走到砂畫面前,指出手指輕輕捏了捏她鼻尖,一旁的楚雲烈滿腔怒火,卻因受制於人不敢妄動。
“楚夏,我們走。”砂畫轉過身,和楚夏並肩看齊,手中有個人質,她們脫身的機率大得多。
“把他殺了。”楚夏沉聲,臉上冰冷無情,眉宇深沉。砂畫愣然,她有些感覺楚夏變了,不再是當初那個溫文爾雅的雲若公子,現在的他,倒像個為了達到目的用盡手段的陰毒王子。可是她沒有辦法違抗他的命令,她做不到與他作對,他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楚雲烈驚恐的哀求,“雲若,為了皇位,你真狠心,竟然想……弒弟。”這是恐懼到臨界點所發出的聲音,低沉而無力。
楚夏冷眼望向他,“我母后還被陳妃那個老妖精軟禁著,我回宮至今,連父皇一面都見不到,你們又設計下藥把我擄到地牢來,是我狠還是你們狠?”
砂畫“砰”的一腳又踢向楚雲烈下身,他發出尖聲的喊叫聲,這麼壞的男人,應該殺,不過眼下她們先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陳妃一行人聽到楚雲烈的慘叫,急忙圍了過來。
“雲若,放了你皇弟,好嗎?我來做人質。”陳妃厲聲叫道,淚眼鏈鏈。
“別動,都退後,上去。”砂畫與楚夏對望了一眼,抓住楚雲烈衣領向前方走去,陳妃一行人急忙後退,紛紛拿著弓箭不敢射,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砂畫和楚夏已經退到重簾大殿中央。
眼看外面圍的人越來越多,楚夏給砂畫使了一個眼色,他吹簫,她引蛇,眾侍衛傻傻的看著楚夏的砂畫在嘀咕著什麼,突然,他們身後爬來黑壓壓、碗口粗般的烏黑毒蛇,蛇頭呈三角眼,吐著三寸長舌衝向他們。
“媽呀,快跑。”很多侍衛紛紛在大殿內逃竄,因為殿門被毒蛇守住,陳妃嚇得花容失色,臉上的冷靜早已化為灰燼,取而代之的是驚慌恐懼,顧不得兒子了,她愛到侍衛身後,下令放箭。
無數箭雨向砂畫和楚夏飄去,楚夏一邊吹簫發毒針,一把閃到砂畫面前,用力扣住楚雲烈的手腕,把他擋在身前,嗖嗖幾下,楚雲烈腹上、肩上、腦上均重了十幾箭。陳妃嚇得匍匐在此,看著奄奄一息的兒子,臉上盡是悔恨,可是為了保她的命,沒辦法,不除掉這兩個逆賊,她們都會死。
“雲烈……”陳妃顫顫巍巍的倚在侍衛身後,鮮豔的大紅袍上染滿了毒蛇的鮮血,她一把奪過侍衛手中的弓箭,對準楚夏,猛地拉開弓,那支金黃的利箭瞬間朝楚夏飛去。白衣男子再次抓住早已奄奄一息的楚雲烈擋在胸前,“嗖”的一聲,那隻金色利箭直嗖嗖的刺中楚雲烈的眼珠,他慘叫了一聲,從眼裡流出烏黑的鮮血,直到嘴角。
砂畫不忍心看他,連忙低下頭,卻發現地上滾下一顆烏黑的眼珠,正直直的蹬著她,那是楚雲烈的眼睛,楚夏抱起發愣的砂畫,騰空而起,一腳蹬掉楚雲烈受傷的身體。
“啪”的一聲,楚雲烈重重的跌倒在地,一隻眼睛突出沒有任何神態,另一隻眼睛上面插了只利箭,七竅流血,死在了圓柱前。陳妃見狀,匆忙拔開人群撲向兒子,她擦乾臉上的淚水和血跡,抱著兒子逐漸冰冷的身體,急忙跳進秘道。
楚夏一腳把那塊重如百斤的石板踢向秘道口,重重的封住那道入口,拿出太子令,抵向正在拼死爭鬥的眾侍衛,“四皇子已死,你們還要掙扎嗎?如果你們此刻投降,跟我去攻打軟禁父皇的林雲飛,我可以赦免你們的死罪。”
砂畫慢慢停止唸咒,那些蛇開始蜿蜒向外爬去,直到憑空消失,她感嘆惟妙的御蛇術,可以殺人於無形,眾侍衛慢慢放下武器,四皇子大勢已去,轉投明主,不失為一個保命的好辦法。
“說,秦王后在哪裡?”楚夏腳踏石板,冷冷問道。
“王后在……在服侍皇上,不過……是做最低等的事情。”一名黑衣侍衛顫抖的回答。
楚夏拉起砂畫,輕輕噓了一聲,幾名紫衣護衛從天而降,見到楚夏立即跪下,“參見太子殿下,這裡由我們善後,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