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一下子少了好多,就算是有迫不得己需要出門的人家,也是多帶家丁護院,或者跟鄰里熟人結伴而行。
隆科多派人找到當日在那條街道上的人,讓他們回憶那天驚馬的幾個人的形貌,在讓擅長丹青的人將其繪製出來,讓差役在四九城裡張貼,有舉報的,朝廷重重有賞。
九門提督的人將整個京城排查了一遍,雖說找到不少不法逃奴、作奸犯科的人,但是有關這次爆炸的主持人卻沒有一絲的影子。
隆科多也知道像這樣的亡命之徒肯定會有自己的據點的,要是找不到他們的老巢,就算是將京城翻個底朝天也是找不到他們的。
關於街上的流言蜚語他倒是沒有在意,他更擔心的是,這一次爆炸事件跟幾個皇子奪嫡牽扯到一起,畢竟那條街被炸得鋪子裡面有一個就是九阿哥名下的鋪子。
雖說派人在京城裡徹查,但是真正的權貴皇子府他還是不敢去搜查的,這樣一來,所謂的搜查也就成了做秀。
眼看著距離萬歲爺規定的期限一天天的近了,搜尋卻沒有一點進展,隆科多開始著急起來,正走在路上盤算著是不是找四阿哥商量一下眼前的情況怎麼辦,就聽見旁邊的一個差役對另外一個人說道:“京城裡都搜完了,你說下一步是不是到城外去搜查?”
這一句話點醒了隆科多,他並不認為到城外能夠搜查出來什麼,但想到目前朝中的形勢,萬歲爺最擔心的是什麼,還不是害怕他們這些手握重兵的大臣跟皇子勾結,對他這個老皇帝忠心不夠?
看來四阿哥府上是不能去了,不但不能去,還要馬上到城外搜查,盡力表現出來一副鞠躬盡瘁竭盡所能的樣子,這樣就算是到了期限找不到兇徒,也不過是挨皇帝一頓罵,罰些不痛不癢的俸祿,但也會留著這些忠心於他的老臣子。但是要是讓皇帝懷疑他跟皇子勾結,那恐怕所有的前程都完頭:“回衙門,把所有的人都叫上,到城外排查!”
李家三姐妹被張氏嚴厲的約束在家裡。半步門都不允許出。
蘇青川卻是天天往外面跑,打探這件事情地風聲。
因為這件事情。整個京城的生意都顯得蕭條,李洵也難得留在家裡。
書房裡,蘇青川將今天聽來地訊息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李洵。
李洵靜靜的聽完市面上的留言,看著口乾舌燥正在喝茶水的蘇青川:“蘇先生,據你看來。這夥兇徒究竟會是哪一方地人?”
蘇青川放下茶杯,想了一下,說道:“歹徒極為兇殘,而且並非針對哪一個人進行的,因此我想這是一個團伙的可能性極大,西北叛亂部落倒是既有可能。畢竟京城一亂對他們最有力,但是隆大人查探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發現歹徒的影子,想必這夥歹徒在京城紮根很深,這樣推測的話,又不是西北的人了。”
蘇青川徐徐地說道,“縱觀這幾年京城的所有糾紛最終都會引到幾位皇子爭鬥之中去的,這一次不管兇徒是哪一個。恐怕也難逃這個宿命!”
“你是說——”李洵萬分驚訝。
蘇青川搖搖頭,壓低聲音:“倒也未必是那些皇子指使的,但是這樣朝野震驚的大事出來,他們又怎能又不給自己謀劃更多的好處呢。就算是他們自己得不到好處,也會想法往兄弟頭上栽贓的。要是能夠扳倒別人,自己不勝也勝了。”
李洵聽地明白。這樣的事情對那些權貴來說不過是一個相互較量的由頭罷了,恐怕對他們來說死的百姓越多。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想到這裡,李洵一陣心灰意冷,因為看到那條街上地悽慘荒涼,聽到女兒述說當日滿街鮮血的慘狀,心中地那些同情憤慨在一點點的消卻。
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整個天下都是皇帝老子地,連他都尚且不憐惜自己的臣民,不早日冊立太子,定下君臣地名分。只有這樣才能減少朝廷的明爭暗鬥,才能使得小老百姓不用擔心一不小心捲入了陰謀陷阱之中。
但是朝廷的事情,李洵沒有資格去質疑去,轉而眼前自己家的情況,“你說要是京城一直這樣亂下去的話,金織坊是不是索性關上一段時間,要知道織坊裡的師傅大都是從徐州帶過來的,連過年也沒有回家過,雖說我一向給的工錢很高,但也必有想念父母親人的——”
李洵的話還沒有說完,蘇青川就出口攔住他了,“東家萬萬不可!”
“為什麼?”
“東家,現在兇徒沒有抓捕歸案,恐怕整個京城的人都有嫌疑,這個時候要是東家讓大批的人離開京城,恐怕提督府的人不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