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面前的碗遠遠扔出去,再也不看見才好。
每個碗裡都有一滴血,還有大夫配的藥水。
該來的還是的來。
李洵咬咬牙,將手伸向旁邊的刀子。
一滴血滴了下去,落入碗中,與碗中的血相碰撞,慢慢的融合到了一起。
李洵鬆了一口氣,旁邊的張氏卻臉色一變,看到李洵沒有注意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李洵信心大增,轉向第二個碗的時候,動作沒有那麼僵硬了。
還是原來的傷口,李洵又擠出了一滴血滴了進去。
新滴進去的血與原來的血輕輕一碰,就分了開來。
“老爺要將李佑送走?看來老爺對那個姓孫的還是有感情的。”韓嬤嬤有些替自己家的小姐叫屈。
“李紀的滴血驗親,和老爺的血是相容的。”張氏的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和奶孃商量。
“怎麼可能?”韓嬤嬤一聲驚呼,隨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滴血驗親的藥韓嬤嬤做了一點手腳,裡面多了一味藥,雖說只多了一味藥,可藥性卻大相徑庭,親子的血滴進去並不相容,相反,不是親子的血到會相容。
“早知道這個結果,我也不用妄作小人。”張氏嘆息,“以前只知道孫氏喜交遊,沒想到她真會作出有違婦德的事情,看來我平時還是將她想的太好了。”張氏想到孫姨娘自從進門後一直恭謙謹慎,連生了兒子李紀後也一直恭敬著她,才漸漸放下對她的防範心理,直到李佑出生孫姨娘才漸漸張狂起來。
“那個李紀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留在府中,以後平安相處也就罷了,如若不然,他也是有把柄落在我們手中的。”雖然對李佑不親,但是平時臉面上也過得去,對於要將李家骨肉送出去的情況,她心中也有些不忍,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變成這個模樣,現在要她到丈夫面前承認自己的事情,是萬萬不可能的,只是想到女兒和李佑一向感情很好,只怕李佑不見了女兒會難過。想到丈夫將那個李紀當成親生兒子,張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正文 第十一章 喪事
由於李洵不同意孫姨娘的棺材停靈在李家,老管家李福將孫姨娘的棺材寄放在城西戒壇寺,府裡只是在孫姨娘生前居住的院子裡掛上白綾。我看書_齋
李姨娘、霍姨娘、趙姨娘都到寺裡哭了一番,張氏雖說在家理事不能親去,也準備了祭品,託趙姨娘送了過去。
十一月二十八日,孫姨娘的頭七,李佑和李紀這些日子都是住在戒壇寺為亡者唸經持咒。
第二天,孫姨娘被葬入祖墳,李佑和李紀送葬完才回家。
呂先生見李家出了這種變故,李紀也沒有心思做學問,臨近年節加上李紀還要守孝,便提出辭行。
李老爺讓帳房給呂先生結算完畢,又準備了一些年禮送給呂先生,約定年後二月份再來繼續教李紀讀書。
李府給的束脩相當豐厚,加上實際上是隻教一個學生,呂先生對這份工作比較滿意,但想到在家的妻子,猶豫一陣後,終於向李洵提出想年後將妻子也接過來照顧自己的生活。
李老爺自然滿口子答應,因呂夫人過來,原來呂先生住的小院就顯得狹小了,李洵想著年後要給呂先生換一個大一點的院子,呂夫人來後,還要安排兩個小丫鬟。
呂先生滿心歡喜的帶著禮物坐著馬車走了。我|看。書(齋)
為孫姨娘守孝的只有李紀和李佑,李佑和李紀麻繩束髮,身上穿著粗麻布縫製的孝衣,腳上換上了草繩編制的草鞋,由於沒有孫姨娘的靈堂,只有孫姨娘的靈位,頭七過後,孫姨娘的靈位移到祠堂裡,因此,李佑和李紀便在祠堂裡哭孝。
李紀和李佑也移出平日裡的住處,安置在堊室裡,席地而臥三個月,為孫姨娘守孝。
李紀還好一些,李佑卻很快就病了。
在請了大夫後,很快就禁止僕人出入,有訊息傳出小少爺得了天花。
李紀一下子瘦的厲害,兩眼全凹進去了。
李府裡馬上預備桑蟲豬尾,禁止炒煎炒等物,還打掃了一間房屋供奉痘疹娘娘。
伊水想到了牛痘防止天花的方子,暗暗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為家人防治,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有祈禱李佑能平安的度過這一劫。
顯然老天爺沒有聽到伊水的祈禱,三天後傳來了噩耗。
李佑的喪事比起孫姨娘要正式的多,誰說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