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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這人陰陽怪氣,目的不純,他們沒見過面,他為何要幫她開脫?而且他最後那句話是否別有含義?
將手中的千金扇隨手扔進草叢,宋曉疾步朝心樂居走去,不管有什麼陰謀詭計,不管前方還有多少坎坷磨難,她只要見到她的寶貝,一切足矣。
第4卷 第158章 寢居失火
由於東方颺與人切磋武藝被誤傷,面目受損,不便出席,所以歌舞宴席消停了幾日,就連本打算在謙王府舉辦的接風宴也一再推遲。
對於宋曉來說,揍了東方颺不過是出小插曲罷了,日子還是如水般平靜無波,不管外界如何風雲變幻,她的生活仍然一層不變。
心兒的身體還是不見起色,不管宇文謙玉送來多少珍貴藥材,孩子體內的毒似乎都不見消退的跡象。
宇文謙玉曾經告訴她,他派了許多人去尋找玄機老人,她不知道誰是玄機老人,宇文謙玉說,玄機老人是當世高人,他不僅精通兵法謀略,星象占卜,而且醫術超群,和南海玉林一脈素有淵源,只要他肯出山,心兒的病一定能治好。
只是玄機老人行蹤飄忽不定,他上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也有十年之久了。
宋曉聽到這裡,心中剛升起的一絲希望也覺得渺茫了,十年了,玄機老人是否活著都不一定,何況就算找到他,以宇文謙玉對他的描述,玄機老人亦正亦邪,救人全看心情,這樣古怪的人,也難保他會不會救治心兒。
宇文謙玉告訴他,只要不放棄,就一定會找到他,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他們也要全力以赴。
然而快一年了,找尋的人馬至今未傳回絲毫訊息,在日復一日的等待,宋曉心中的期待也漸漸破滅了。
清風拂過水麵,明月瀉下銀輝,鱗鱗微浪閃動著光波,月夜恬靜、皎潔、優美。
宋曉坐在大石上,看著湖面,心思不知道飄哪去了。
最近她獨自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心兒病情越來越重,針灸已經控制不了病情了,拔出的銀針上面的血跡都是黑色的,她看著女兒大哭,心如刀絞,她痛恨自己的沒用,痛恨她生下心兒卻不能給孩子一個健康的身體,她偶爾會想,這樣拖著對孩子公平嗎,看心兒受折磨,她多想所有痛苦都加諸在自己的身上。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她也不知道孩子還能活多久,她祈求上天仁慈,她跪在菩薩面前,磕得頭破血流,她吃齋唸佛,她做盡善事,就是想為孩子積福。
然而天地無情,萬物為芻狗,老天爺並沒有大發善心,滿天神佛只是睜著無情冰冷的雙眸,默默注視著苦難深重的人間,他們太忙,他們忙著享受香火供奉,他們忙著降下天災,所以無暇傾聽一個痛苦母親的禱告。
疲憊地閉上雙眼,感受著溼涼的清風吹拂在臉上,聽著蟲鳴蛙叫,聞著荷葉的清香,此刻的她什麼都不去想,天地雖大,但卻好像只剩她一人,恣意暢快。
然而很快,她就睜開了雙眸,因為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一雙湛藍的眼眸,那麼冰冷,像極淵冰川一般讓她渾身發冷,又像烈火岩漿般炙熱得似要灼燒掉她的靈魂。
不知為何,最近她夢見過去的事情越發頻繁,夜深人靜的時候,常常嚇得驟然驚醒。
一想起那個男人,宋曉心臟瞬間抽緊,早已結疤的地方卻好像忽然暴露在空氣中,被夜風撕開,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她本打算帶著孩子漂洋過海,但沒想到肚子裡的孩子竟會身中劇毒,如今只能續命,根本不能經歷長途跋涉的辛苦。
她知道這毒是母體帶來的,但她不知道這筆賬該同誰算,懷上心兒他們之前,她就覺得身體不對勁,但她沒想到自己餘毒未清,若她早知現在,也許當初真會如帝軒所願,喝下墮胎藥。
而她所中的毒據太醫說是寸骨散,在她體內已有三年之久,按理說,中毒之人應該活不過三個月,她活到現在,那只有一種解釋,那便用一種毒來壓制這種毒。
只是不知為何,壓制寸骨散的那種毒被人化解了,所以她體內的毒素才會發作。
宋曉靜靜地聽太醫分析,冷靜地說出她還中過一種毒,可能正是多種毒素在體內彼此抵消,那寸骨散才會再次抬頭。
如此說來,她最該恨的便是帝辰,可他早已經死了,甚至連座墳墓都沒有,她又該怎麼找他報仇。
整件事情中,那派出漳毒雙怪劫殺她的人,也是罪不可恕,若不是她中了那怪人的毒,寸骨散也不是失去制衡重新發作,今日她的心兒也不必受那麼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