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軍令狀,誓與天下百姓共存亡,臣等覺著才堪重託。”
這無疑就是在威脅逼迫霍榮了。
因一旦立下軍令狀,事就只可成,不可敗,否則依軍法處置。
禎武帝兩眉擰起了。
有人不禁想勸霍榮,其中以霍杙最是擔憂。
這軍令狀一立下,生死難料,若是霍榮有不測,將由誰來承襲鎮遠公之位?霍杙真是擔心得坐立不安的。
只是太后和王諲都小瞧了霍榮膽識。
霍榮不怕為大漢而身死,就怕連累了兒孫了。
如今兒孫已自立門戶,他霍榮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霍榮再上前一步,凜然道:“拿紙筆來。”
群臣聞言都愕然。
王諲更覺不虞,暗道弄巧成拙了。
只見霍榮就著一位小內侍手中的長方托盤,執筆沾墨,剛要落筆,就聽禎武帝道:“鎮遠公請三思。”
罷了,武官之列中出來不少人勸霍榮三思,若是霍榷在,定會以身代替。
而霍杙則是因形勢所逼,才來勸說幾句,他更想說不如現下就請封世子。
霍榮卻道:“臣絕非一時意氣用事,臣心已決。”說罷,就揮毫立軍令狀。
“鎮遠公。”禎武帝從龍椅上站起,兩手在龍袍袖中緊握成拳。
不少跟隨霍榮的老部署,都不禁疾首痛心的。
寫罷,霍榮將筆一丟持笏躬身向禎武帝一拜,“臣願同百姓共存亡。”
王諲卻忽然上前將霍榮的軍令狀一把奪來,看了又看,到底還是難以置信。
禎武帝面上卻平靜,可袖中雙拳已因用力過度而發顫,“如今有憑有證了,南陽伯還有何疑問?”
王諲這才察覺自己的失儀了,忙道:“臣……既然鎮遠公已以性命相擔,臣祝鎮遠公馬到成功。”
“哼,”禎武帝沉沉地哼了一聲,只離他不遠的王永才聽清了。
若不是還在朝上,禎武帝定上前將王諲痛揍,只聽他隱忍道:“就如眾愛卿所言,此番治水絕非兒戲,讓鎮遠公一人全然擔負,恐難承受,還有誰願一併前往?”
“臣願前往。”
“臣亦願前往。”
“臣等都願立軍令狀。”
……
一時間不少五大三粗的武將們出列。
這些人都是跟隨過霍榮出生入死的。
禎武帝卻道:“愛卿等護衛京城,絕不可輕易離防。”後禎武帝看向他那些兒子們,“幾位皇兒雖已成年,卻缺乏歷練,此番正是機會。誰願同鎮遠公前往?”
雖說有鎮遠公一力承擔起所有責任,可若有閃失同去之人又那裡能逃得過去的。
這般不可成事,如何能得禎武帝的眼,無疑就是毀了一位皇子的前程。
所以一時間,不說眾位皇子,就是群臣也屏氣靜聲了。
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見一位身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的皇子出列,“兒臣願前往。”
也正是這位皇子的出列,讓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不禁大鬆了一口氣,仿若逃過了一劫。
見那人,禎武帝面上微微動容,“瑾瑜?”
瑾瑜正是三皇子的名。
三皇子道:“兒臣遊歷在外,曾雜學得一些水務之事,雖不過是班門弄斧,卻願助鎮遠公一臂之力。”
“好。”禎武帝一拳重重地捶打在御案上,聲雖嘶厲,卻難掩欣慰之意。
罷了,禎武帝卻又向大皇子和二皇子處看去,“可瑾瑜到底在外遊歷多年了,你二哥在工部也有些時日了,不如你們兄弟就一道前往吧。”
聞言,王諲一口氣哽咽在氣門,上不得又下不去,把他憋得滿面通紅。
因就算霍榮能前往治水了,太后和王家一系還是能從中作梗的。
但如今二皇子和三皇子一道前去,他們就不能再暗中做手腳了。
二皇子雖不情願,但不敢抗旨,只得咬牙同三皇子一道領命。
早朝一散,王諲幾乎是一路踉蹌著往寧壽宮去的。
也是該著太后禍不單行,才聽聞了她最得用,如今已是副宮調的李尚宮,竟然被人查出監守自盜打入慎行司,昨夜畏罪自盡的訊息。
這廂又聽說,禎武帝竟然讓她的命根子二皇子前去治水。
太后一時氣急,血不歸經,吐血了。
……
而又在袁瑤跟前得不到多少好處的馮家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