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嬤嬤氣得老臉都扭曲了,“你……敢,你就不先問問公爺再處置?”
袁瑤笑道:“我一日未出這鎮遠府的大門,就當這鎮遠府一天的家,這些瑣事我還做得了主的,不用煩請公爺的。”
一通鬧騰下來,正院裡的人總算記起規矩,來同袁瑤見禮了。
才進榮恩堂,就聽到佑哥兒喊:“夜夜。”
霍榮抱著佑哥兒,就是一頓親,鬍子癢得佑哥兒咯咯地直笑。
“爺爺的乖孫孫,可算是好了。”霍榮喜歡得不行。
佑哥兒挺著小肚皮,又捋高袖子給霍榮瞧他的短肥的小手臂,稚聲稚氣的,“好吶。”
霍榮張嘴咬了口佑哥兒的小胳膊,佑哥兒樂得直笑,又伸另一隻肥胳膊給霍榮咬,開心得很。
霍榮邊和佑哥兒玩,邊和霍榷、袁瑤閒話的,問了喬遷的事兒都預備得如何,又囑咐了霍榷一些開府後要準備的事宜,祖孫三代一時和樂融融的,就聽外頭傳來哭鬧聲。
少時,就見胡嬤嬤的另一個兒媳婦就衝了進來,奔袁瑤和霍榷過來就跪下了,到底比她婆婆和妯娌有眼色些的,沒敢直接就和袁瑤衝撞的,可還是有些將自己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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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回喬遷抓周(二)
霍榮再恨霍夫人;也不會同自己的親生骨肉結仇的。
霍榷就是知道這點;帶著佑哥兒一道來給霍榮請安了。
就見胡嬤嬤的大兒媳婦向霍榮、霍榷和袁瑤依次都磕了頭,這才道:“公爺,二爺;二奶奶;媽媽她年歲大了有些糊塗了,衝撞了二爺、二奶奶。請公爺、二爺、二奶奶瞧在先夫人的份上饒了媽媽她一回吧。”
霍榮兩眉皺了皺;眉間瞬時擠出一道深深的摺子來;佑哥兒瞧著覺著好玩;就拿小指尖去戳,讓霍榮夾他的小指尖玩兒。
被佑哥兒這麼一鬧;霍榮原要說話的也就故作沒聽到胡嬤嬤大媳婦說的話了;也伸指頭到佑哥兒眉頭上;“夾呀,你也夾呀。”
佑哥兒聽了用力地縮著鼻子,嘟著嘴巴,捏著兩個小肉拳頭,真是的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憋得滿面通紅,愣是沒把小眉頭給皺上的。
看得霍榮直朗聲大笑的。
胡嬤嬤的大兒媳婦一聽就知道不好了,連先夫人都提了,可霍榮卻無動於衷,看來是他們一家子把霍榮對這孫子的喜歡給低估了。
霍榮的態度,袁瑤和霍榷就更清楚了。
霍榷道:“如今真是不得了,動不動就捎帶上主子做擋箭牌的。還是你們覺著先大娘她會是非不分,任由你們這些個下作東西在主子耀武揚威的?”
“奴婢,不敢,奴婢有罪。”胡嬤嬤的大兒媳婦趕緊認罪的。
“既自知有錯,還不自己滾出去領罰的?”霍榷道。
胡嬤嬤的大兒媳婦不敢起身,跪爬著出的去。
霍榮看了袁瑤和霍榷一眼,“那個到底是你親孃,你這般也無可厚非。”
霍榷和袁瑤一時都站了起來,跪在霍榮面前道:“公爺,太太縱有錯,上還有老太太、公爺處置,什麼時候輪到這些個人來做作踐太太的。太太到底還是鎮遠公夫人,她在下人面前受了屈辱,傳了出去不說我們這些要分出去的兒子,就是鎮遠府又有何體面的?”
霍榮知道這兒子的高明。
一,霍榷沒直接為霍夫人求情,所以霍榮沒的道理拒絕的。
二,霍榷也不說是因胡嬤嬤一家子膽敢為難霍夫人而打發了他們的,而是拿了別的錯的。
三,有了這一家子做榜樣,以後誰還敢這麼為難霍夫人的。
這樣比直接求霍榮饒過霍夫人強,就是霍榮也沒話說。
霍榮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也罷了,就讓他們一家隨你大哥一房出去吧。”
……
六月初三,宜:祭祀、除服、裁衣、冠笄、移徙、入宅、經絡;忌:詞訟、嫁娶、動土,入殮、安葬。
天一大早,鎮遠府眾人拜過宗祠回到府裡,大門洞開著,數十輛車馬停靠序列齊整。
有不少好熱鬧者遠處圍觀,都問:“這是做什麼的?”
那些知道些內情的就得意道:“這你們都不知道的?那是鎮遠公三位公子今兒移徙了。”
怎麼分家了?那鎮遠公沒打算讓兒子襲爵嗎?
一時議論紛紛的。
而在鎮遠府榮恩堂,霍杙、霍榷、霍榛各帶著自己的妻兒前來給霍榮磕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