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個倚老賣老的。”
袁瑤聽了正合她家裡的情形,不禁點頭,“正是如此。”
蕭老夫人道:“其實也不是非要他們和睦相處的,才會得安生日子過了,鬥也能鬥出好來的。”
袁瑤和趙綾雲果然是年輕了,越聽越糊塗了,“鬥也能鬥出好來了?”
蕭老夫人微微眯了眼,回憶道:“我就說個事兒,你們就明白了。那是我還待字閨中的時候,我孃家雖不是名門大戶,可也是家大業大的。我娘就一手操持著家裡內外,你們也知道這採買一處和廚房最是重中重的,雖說水至清則無魚,可要是過於放縱了,沒得也是敗家浪費的。那時我娘就將採買一處的差事給了她一個得用的心腹,後都說另一處廚房定也是我娘身邊得用的人,沒想我娘卻把廚房給了另一個和採買管事媳婦不對脾氣的人。”
袁瑤這會子聽出味兒來了,道:“這法子好,這法子妙,這是讓他們相互督促的。”
蕭老夫人笑著點點頭,“這樣一個為了感知遇之恩,定會小心監督著採買的,採買的收斂了自然也會盯緊了廚房的用度,不許他們浪費的。這樣相互制約著,就成了良性迴圈。所以我說你們家裡那些個要鬥,就讓他們相互揭短去,要是那日他們沆瀣一氣了,你才該哭去的。”
袁瑤覺得很是受教,“就是這個理兒。”
“既然他們都是好的,所以錯就在你,瑤哥兒。”蕭老夫人又道了。
袁瑤也不再忙著否認了,思忖了片刻,卻到底想不出自己錯在那裡了,就忙請教道:“我果然是愚鈍的,這都想不明白的,望老夫人心疼心疼瑤哥兒,給瑤哥兒指點指點迷津。”
蕭老夫人聽了這話,很是受用,就笑道:“平日裡你也是鬼靈精的,也是難得糊塗一回了。我就說了,錯就錯在你沒立個規矩章程了。”
袁瑤一愣,細細品蕭老夫人這話。
蕭老夫人拿了現成的例子給袁瑤解說道:“就像你們府裡那些個栽花種果的,她們都沒月銀的,都靠收拾照料這些個花兒果兒的養家餬口的,生生就被人摘了去,那裡能不肉疼的,能不起事端的?可你若是立了規矩,說除了每日給主子用的,其餘人想要摘用的,一概得以用錢買。價錢就以比市價便宜的算,沒有不皆大歡喜的。”
袁瑤真是恍然大悟的。
“還有那個給你們修院子受傷的,這種事兒那裡論得到他們底下人做判斷的,正是因沒了規矩,縱容之下才有了今時今日的情形。若是再不盡早定下規矩,你這當家主母遲早也就是隻剩一名頭,都被他們給拿捏住了。”蕭老夫人斷言道。
袁瑤一時有些愧,道:“果然是我的錯。在公府時,也正是瞧著府裡的規矩太大,就一心著以後若是出去了,沒得再弄這些個規矩束縛的,所以如今伯府裡我才越性沒那麼多的規矩章程。沒想卻鬧成如此,可見是前人說的都是沒有錯的,‘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
蕭老夫人見袁瑤受教,心裡也舒坦。
後來袁瑤又請教了許多事兒,心中就暗暗有了一套她自己的章程。
同趙綾雲和後來的司馬伕人又說了一會子話,袁瑤這才帶著佑哥兒回威震府了。
袁瑤才進的門,就又聽到有人要來告狀的。
只是這回袁瑤也不緊著裁斷他們這些個糾紛了,而是讓人把府裡上下的都叫了來,在追遠堂前的院子裡候著。
袁瑤更衣盥洗過後,這才到追遠堂上端坐。
都知道今兒可能要出大事兒了,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喘的。
袁瑤卻沒說什麼,就先讓人取來家口花名冊,按著名兒叫進去看過,又問了如今當的什麼差,若是妥當的就接著當,若有不妥的或是免了,又或是另分派了別的差事兒,巧妙地將兩派的人安插裡頭,起相互制約之用。
這一圈下來分派完畢,袁瑤對他們道:“誰管哪一處的都清楚了吧,每一處的都有領頭的管事,從今兒起哪一處出了錯,我也不問底下那些個犯錯的,只拿你們執事的是問處置了。那時可別同我說什麼‘這原不是你的錯,是旁人的錯,同你不相干’,我可不聽。你能拿比旁人多的月錢,自然責任就大些,不然要你來做什麼的?”
這樣一來想不受牽連的,沒有不盡心管好下邊的人的,也沒再有臨時推諉的。
袁瑤吃了口茶,又道:“這是一件,我再說第二件。有事兒或是誰發現不妥的,卻隱瞞不報或擅自做主了的,出了岔子伯爺怪罪下來,我沒臉了,我也不會管你們誰是我身邊得用的,誰又是勞苦功高有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