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他們自己按關係的不同,擬了個回禮的清單來,袁瑤瞧過後無甚大問題就準了。
在親近這攤子的回禮,這兩方倒是沒多大出入的想法,就是在另一攤子上的出了事兒了。
錢大家的以為,這樣不親不近的,就該早早把禮給還清了,不然碰上裡頭有厚顏無恥的,仗著今日的禮就套了近乎,日後定成附骨之疽,那時再想撇乾淨就難了,儘早拿出個態度來,才是大家子的做法。
袁父在時就這麼做了,故而才有了清正之名,府裡也從未有過因著這些個人敢賴上門來的。
可宮嬤嬤和盧大娘卻不這麼認為,他們這樣的人家沒得巴巴就把禮給還人的,一來不管遠近親疏都打了人的臉,二來也讓人以為威震府是怕事兒的,不是他們這樣人家該有的體面。
所以宮嬤嬤和盧大娘這一方的,就以為還禮少說也得有個由頭,如是說別家有了什麼喜事順手再還才是道理。
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沒錯的。
那時他們也知道袁瑤和霍榷身上事多,既然都交給他們辦了,也沒有回頭再煩主子的,沒得得個無能的名兒,他們都顧忌得很,就壓著性子坐下商量著辦了。
最後決議不管什麼由頭趁早找一個出來,把禮還了乾淨。
這事兒按說到這也算是完,以後該如何還得如何,沒得像如今這般鬧得臉紅脖子粗的。
只是經過了這事兒,這些個人心裡到底生了罅隙,慢慢就分出了個楚漢來。
而激化了兩派系矛盾的事兒,是另外一件事兒。
如今袁瑤想來,按說那也是個好事兒的,怎麼就成這樣了?
原先是錢大家的提議說,府裡各處院子裡的花草樹木總疏於打理,頂天了就去澆個水,就撒手不去管了,多少好花好草就這麼生生被糟蹋了。
像是那些個什麼玫瑰花,月季花,就是柳枝柳條都是有大用處的,竹林子都更不用說的,就是筍一年下來也能挖個好幾趟的。
可如今沒人照料著,就白白埋在了地裡,生出多少沒用的竹子來,回頭又讓人給砍了,真真是白白辜負了好東西。
於是錢大家的就說,不如按先頭袁府裡的法子,把這些都給會種會養的收拾料理,也不用再給他們月錢的,就每年孝敬些東西給主子們,其餘一概由她們自己受用了。
這法子袁瑤在袁府時也是知道的,袁府按這規矩行事了這些年也沒見什麼大錯的,還能每年為府裡節省下好幾百兩銀子的,袁瑤就應下了。
為了公平,照料這些個的人兩方皆有,誰也說不出話來。
可才實行了半月,就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兒,激化了兩方的矛盾。
原來是宮嬤嬤這邊的一個婆子,不過是採了錢大家的這邊黃達福媳婦養的幾朵菊花葯用去了,讓錢大家的這一派的人給瞧見了就吵了一架。
回頭錢大家的這邊就有人去砍了宮嬤嬤這邊青梅她娘妹妹的竹子,說是給瓜秧子搭個架子的,給青梅她孃的妹妹知道了,又是一頓口舌之爭的。
每天就這麼些個小口角,小摩擦的,越積越多,總算是一氣爆發在了另外一件事兒上頭了。
這還得從三皇子真給佑哥兒又送了只活小老虎說起。
難得三皇子心細,這小老虎雖比佑哥兒的喵要小許多還在吃奶的,卻是隻雌虎,日後正好同佑哥兒的喵成雙成對了。
佑哥兒喜歡得不得了,還給起了名叫喵喵喵。
當時霍榷聽了就樂,要是以後再得了,就得掰著手指數叫了幾聲喵,才清楚叫的是那一隻了,所以他趁早教佑哥兒數數才是。
後來再大些佑哥兒懂數了,才將小雌虎改名做三喵,但這是後話。
說回來這小老虎的事兒。
因著一時佑哥兒的喵多了,又裡頭還有隻得時時給奶吃的,等小老虎再大些,就正院這點地方小老虎們也撒不開爪跑的,丫頭婆子們也不好照料的,到底還是找個專門小廝照料的好,就沒得再養在正院裡的。
還讓人把三多堂後頭的院子改了,堆出了山坡石洞,種上了叢林花木,挖了池塘,引了流水,再在裡頭養了雞鴨魚,狍獐鹿兔等等,給兩隻老虎做住處了。
這工程不小,就請來了外頭的人,事兒就出在這外頭來的人身上了。
在砌石子山時,一小夥子被砸成重傷。
若按往日裡的例,給個三四十兩銀子也算是伯府盡了心,在外頭放那裡都說得過去了。
只是這小夥子家中上又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