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進的楓紅院,就見外頭一眾皆斂聲屏氣,小心翼翼;恭肅嚴整的;不時從上房裡傳出幾聲叫罵的。
守上房外頭的丫頭見著袁瑤,趕緊打了簾櫳;報道:“姨……姨奶奶來了。”
“讓她滾。”王姮在裡頭咆哮道。
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砸簾櫳上,緊接著跌落傳來瓷器粉碎的聲響。
把打簾櫳那丫頭嚇得不輕,再來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袁瑤進去了。
袁瑤緊了緊斗篷,過去東屋的窗下,道:“不過是兩個丫頭,二奶奶還怕了不成?”
“放你孃的屁。”王姮噌噌就從屋裡出來,對袁瑤就吼:“我怕她們,她們要是敢進我這一步,立馬提腳就賣了,就是太太又能拿我怎樣?”
袁瑤笑道:“能怎樣?不過是賣了飛花,明兒還有落花,賣了落花,又來開花,不過是幾個丫頭而已,太太還會在意不成。可對二奶奶你來說,日日跟著這麼耗著,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王姮一想的確是這個理兒,又道:“我不管,人是你應下帶來,你想法兒弄走。”
袁瑤方要說話,就見盤領躲躲閃閃地從外頭進來,頓時警惕了,向王姮使了個眼色。
王姮回頭看去,見盤領眼生,立時就喝道:“什麼東西都敢擅自往我院裡來了,還不打出去。”
院裡的粗使立即拿了傢伙,就往盤領身上招呼。
盤領嚇得大呼道:“二奶奶饒命,奴婢是來稟二奶奶的,我們黃姨娘不好了。”
原來春雨姓黃,袁瑤這才知道。
“既然是黃姨娘不好了,趕緊來報就是,做什麼鬼鬼祟祟的。”袁瑤質問道。
王姮冷哼道:“哼,宋鳳蘭的人還能有什麼好的,滾。”
袁瑤也不知盤領說的是真是假,若真是春雨出事兒了,可是人命一條,便勸王姮道:“如今春……黃姨娘在坐小月子,她這才頭一日成姨娘,要是出了事兒,少不得又說是二奶奶的不是了。也不過是找府裡的大夫罷了,一句話便宜得很不是。”
王姮真真是煩透了院裡這些皮毛蒜皮的事兒,不耐煩道:“鞏嬤嬤,你就去看看蹄子死沒,要是死了趕緊埋了。”說完就回上房去了。
袁瑤看了盤領一眼,跟著也進了屋裡。
進去王姮不讓坐,袁瑤也不坐,站著道:“就算如今把人弄走了,明兒還會送來。”
王姮的眼睛即刻瞪向她,陰陽怪氣道:“那按姨奶奶的意思,人還得留著了?”
袁瑤不以為意,若有所思道:“不,留不得,不但留不得,還得讓太太以後都不好意思再往我們西院裡安人。”
如此一勞永逸的,王姮自然也是高興看見的,“可該怎麼做?”
袁瑤卻只道:“那飛花和葉影,二奶奶先收下,至於怎麼待她們,二奶奶只管由著性子來就是了,不然我那邊就不好做了。”
王姮道:“不用你說,我也不會讓她們好過,只是真這樣就能成了?”
“就是不成,奶奶也不吃虧不是。”說完,袁瑤便告退了。
回漱墨閣更了衣,宮嬤嬤才把人給領來了。
袁瑤坐炕上看清風自以為不做痕跡地打量著她的屋子。
宮嬤嬤福身道:“姨奶奶,老奴把清風姑娘給領來了。”
清風上前一步,給袁瑤見禮,“姨奶奶安。”
袁瑤點點頭放下手爐,先問的宮嬤嬤,“飛花和葉影給二奶奶送過去了?”
宮嬤嬤回道:“送過去了,鞏嬤嬤親自接收的。”
袁瑤又點點頭,“那就好。”轉臉熱誠的向清風招招手,“過來,讓我再仔細看看肉皮。”拉過清風的手就是一番煞有其事的打量。
清風到底是姑娘,心中雖喜歡,可還是害羞的。
袁瑤對宮嬤嬤道:“瞧瞧,瞧瞧,這肉皮,這舉止還是太太會調|教人,出去說這是那家嬌養出來的小姐,不怕人不信的。”
宮嬤嬤知道袁瑤的意思,便也道:“可不是,不說是府裡的爺們,就是咱娘們瞧著都是稀罕的。”
清風的頭越發低了,只是嘴上的笑怎麼都壓不下去。
袁瑤拍拍她的手,“那是,我看撿日不如撞日,就今晚算了?”
清風本以為還要等個幾日,等她熟悉了漱墨閣裡上下後才能伺候霍榷的,沒想到袁瑤會這般乾脆的。
縱然心裡歡喜,可嘴上還是得矜持些的,於是清風道:“姨奶奶就別打趣奴婢了。”
這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