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竟然定的是南陽伯的庶出的女兒。今兒個她不就以為一步登天了嘛,瞧不上我們了,”往王諗那邊挑挑下巴,“巴巴地往那邊貼,可惜人家看不上她,當她狗一般的使喚。”
“該。”韓施巧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撒手又將周祺敏摔地上了。
周祺敏訕訕地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瞪了韓施巧一眼去給王諗賠不是了。
看著周祺敏那樣,韓施巧氣不打一處了,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阿諛奉承的小人樣。
旁人二選是怎樣的韓施巧不知,她的卻是極為簡單的,給內監處的人看看名牌這便算是過了,可家去了。
到家一下車,韓施巧匆匆卸了釵環便氣沖沖地往菩提園來了。
“為了迎高踩低趨炎附勢的,周家這是連臉面的都不顧了。”韓施巧在月洞門口邊罵開了。
袁瑤從東次間走出來,見韓施巧正怒氣衝衝地一屁股坐椅子上,難道在宮裡遇到什麼變故了?袁瑤不由得緊張問道:“怎麼了?”
韓施巧灌了一口青玉端來的茶水後,繼續罵道:“那個不要臉的,舔著臉給南陽伯做女婿去了。”
袁瑤一時沒明白過來,“誰?”
韓施巧指著外頭,“還有誰,除了姓周的,還能有誰。”
袁瑤頓時鬆了口氣,“還以為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給韓施巧茶碗裡添了水後,再道:“如今周家是聖眷正隆,可根基始終淺薄,聯姻權貴紮下根基方是長遠之計。如今周家攀上南陽伯也就不稀罕了。”
韓施巧卻急了,“誰稀罕他們家了,我只恨他們家的薄情寡義。你怎麼一點都不惱?”
袁瑤喟然道:“那天……我便知道了。”
一時韓施巧卻亂了手腳,覺得自己無知地揭開了袁瑤的傷口,趕緊安慰道:“這惡人自有惡人治,你還不知吧,那周家自以為攀上權貴高人一等了,巴巴去給人當狗使了,人家還瞧不上……”將今日在宮中的所見所聞都和袁瑤說了。
袁瑤卻不知為何茅塞頓開了,“才是昨日的事,今日秀女間就尚且如此了,以後朝堂之上怕是會比這更甚吧。”
韓施巧端起茶碗,幸災樂禍道:“那是自然的,誰讓他們家做牆頭草,自找的怨不得誰。”
“我知道該怎麼報答老太太了。”袁瑤欣喜道。
韓施巧不解,滿臉疑惑地看著袁瑤。
“雖說周家對我有不厚道之處,可他們終究是老太太的家人,老太太絕不忍心看到周家毀於一旦。”
袁瑤話說到這份上韓施巧再不明白便是傻了。
韓施巧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你想幫周家?”
袁瑤默默地點頭。
韓施巧有些粗魯地拽過袁瑤來,“你可別犯渾,周家人是怎麼對你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袁瑤很堅定地搖頭回答:“沒有。”並指著自己的胸口,“牢牢記著。”
“那你還要幫他們家?”韓施巧難以理解地大叫起來。
“你我一起長大,是知道我的,我何曾是恩怨不分的糊塗人,又何曾做過以德報怨的聖人 ?'…3uww'”袁瑤依然很平靜道。
韓施巧越發不明白了,“那你剛才的話又是何意?”
袁瑤喟然長嘆,道:“兩年多來,我飽嘗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那些自詡給予恩惠的善人無不是以高高在上之態給予施捨的,或必求施恩圖報的,又或多為沽名釣譽,等等,真心待我好的人唯有你和老太太。”
韓施巧心中頓覺慚愧,因為她當時讓霍榷去贖袁瑤也是有些許別的目的的,想親近袁瑤以製造出不利於她進宮的風評。
看著袁瑤淡然通透的眼睛,韓施巧就覺得袁瑤是知道她的是私心的,不禁低下了頭。
袁瑤又道:“常言,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我知你,也知老太太的心思,你們覺得不過是舉手之勞,可對我而言,卻是雪中送炭。在看透這些人情世故後,我才明白這雪中送炭恩情有多重,我不能寒了那些真心對我好的心啊!”
韓施巧越發的不敢抬頭了,“可……那又如何?你又有何能耐幫周家,就算是爹和大哥,甚至是霍郎怕是也無能為力的,別說你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弱質女流了。”
“事在人為。”袁瑤堅決道。
袁瑤的堅決讓韓施巧有些慌張,就像是孤注一擲般,緊忙抱住她,道:“尚且不論你計策怎樣,你覺得周家會對你言聽計從嗎?”
袁瑤搖搖頭,“但他們會聽霍大人的。”